虽允诺了半月的休息,但十日过后,慕容凛便前往礼部报到,礼部尚书已换了人,较之李儒年轻了许多,不过因是下面抽调上来的官员,倒是多了几分真性情,但毕竟身居此位,该有的架势还是十足,慕容凛倒不在意这些,她也没指望能有所升迁,倒是能够想办法丢了这官职却是极好,可旁人显然不会这么想。
昔日礼部因慕容凛的到来气氛活跃不少,可今日恰恰是因她的到来,缄默无言,那一个个脸上神色丰富极了,有惧怕,怕是下一个李儒;有嘲讽,不惜以身犯险,迫害大人;也有愤懑,为李儒打抱不平。
“怎么,想揍我一顿?”
被孤立的结果就是慕容凛只能默默地在后花园里数路过的蚂蚁,数得正起劲时,面前出现一双官靴,此时愿靠近她的,除了刘义怕是没有旁人了。
“下官怎么敢,慕容大人如今可是君上眼前的红人,别又一不小心像李大人一样,我们可还想多混几年呢!”
“别阴阳怪气的,想知道什么就问,李大人都没怪罪我,还轮得到你们,要想好好混,就好好做事,如此,早晚让你们下马,反正无事,走了。”
“你……”
目送慕容凛远去,可刘义的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只要慕容凛说没有,他便相信。
……
“公子,可怜可怜小的,赏点吧。”
“边上去,哪儿来的叫花子,别弄脏了本少爷的衣裳,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赶走啊!”
既闲来无事,慕容凛干脆就彻底做了一回闲人,买了一些吃食,在街上闲逛,也好给家里人买些小物件,没曾想竟碰上这档子事。
也亏得她记性好,竟记得这是马尚书最宝贝的儿子,今年的状元郎——马寅,只是这人似乎和传闻中的太过不一样,让她想视而不见都难。
“谁,哪个混蛋……慕容凛!臭小子,你竟然还敢多管闲事,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想让本少爷再教训教训你?”
果然是这一群人,没想到那群老匹夫在马延死后就迅速将马寅拉入了他们的队伍,倒是动作快,不,也许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哦,倒不知马少爷准备如何教训我,我倒是想请教请教。”
马延之死到如今是越发扑朔迷离,本以为是一笔fēng_liú债,但那名农妇服的药,农妇一家的凭空消失,马延身上那些非常隐蔽的致命伤,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张大网一般让慕容凛不自觉地想扑上去,而马寅的不在乎许也是一个突破口。
如此刺激,马寅怎可能忍,今日他带出门的打手有三人,两人体型壮硕,一人较为瘦弱,可慕容凛首先注意到的是那瘦弱之人,果然,待马寅命令发出,他是最快动手之人,招招狠厉,似是与慕容凛有深仇大恨似的,而马寅只是站在一旁,笑得开怀。
慕容凛自然不会动手,月辰泠都给她配了人,适时的装文弱,确实可以让人掉以轻心。
“哈哈哈,让你再……谁,你是谁,竟……竟敢挟持本少爷!”
擒贼先擒王,灵枢倒是明白,那名动天下的赤灵剑便抵在马寅的脖子上,只需动一下,便可当场毙命。
“别动他!”
灵枢向来话少且语气冷然,也亏得马寅还能听懂他说什么。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住手!林安,劳资命令你住手!”
林安想必便是那瘦高个,只是刚刚片刻,便成功伤了慕容凛的手臂,这不多时,怕是真的会让慕容凛命丧当场,只是这狗,似乎并不忠于这个主人。
“他……他们都住手了,可……可以把剑拿……拿开了吧,好汉,刀剑无眼啊。”
马寅好歹也是一大家公子,此刻竟是战战兢兢失了禁,场面着实难看。
“慕容凛,你……你好样的,我们走!”
一群人不算落荒而逃,也甚是狼狈。
“为何不杀了他?”
待安抚住乞讨老人,给了一些银两后,慕容凛打道回府,灵枢却未及时躲回暗处。
“我还以为你只会听从命令呢,记住,这是淮安,不是临渠,这里最有权势的是君上,而这些狗便是依仗着他的照拂肆无忌惮,你在江湖上如何做没有人管,但在这里,随时都有人可以有百种方法置你于死地,我们要做的,便是厚积薄发。”
一路,再相顾无言。
“怎么回事,这又是怎么了啊,这才好怎么又伤了,你这孩子,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没事的,娘,只是擦伤罢了,你别担心。“
虽如此说,还是引起了不小动静,香葶都抱怨了好一会儿,更别提旁人了,只是这些人中不包含程绫罢了,虽有些意外,但身份摆在这儿,她也没立场多言,幸而兴趣也不大。
第二日,慕容凛便安然上朝去了,虽被排挤,但她向来懂得自得其乐,倒也无所谓。
不过今日又有所不同,本来朝堂之上,一个侍郎连进言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被议论了,可今日,竟是群起而攻之。
刑部尚书先汇报了马尚书之死的进展,为马尚书进行了洗白,声称有心之人故意无限,可怜一代忠臣含冤而死,引得多数朝臣附和,进而便提到了马延的独子马寅感念先父,痛不欲生,却在这种情况下还被慕容凛无故滋事,身受重伤,卧床不起,如此恶劣行径,令人愤懑,请求萧宸钰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说法。
身受重伤?卧床不起?这个罪名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