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知县听完这话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面上通红一片,指着顾修逸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朝廷命官,本大人现在就可以斩了你!”
顾修逸听罢,薄唇就勾起一抹噬血的冷笑,“杀我?”
话音未落,许戈的刀就架在了罗知县的脖子上,刀刃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脖子流进了官服里。
罗知县刚想求饶,可顾修逸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既然你要杀我,不如我先送你一程如何?”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响,近百人到了酒楼门口便翻身下马。
领头的人立马下跪抱拳行礼,大声喊道:“北永府守备鲁高盛参见怀远将军,末将来迟,望将军恕罪!”
完了,这下全完了,罗知县和王平碌心中都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来的还算及时,再晚点,你们徐阳县的知县就要把我推出去砍了。”
顾修逸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听的守备冷汗直流。
鲁高盛一头磕在地上,“末将该死。”
“起来吧。”顾修逸也无意刁难他。
鲁高盛站起身来,额上的汗都不敢擦,转头就朝身后呵道:“还不把这几个以下犯上的东西给我捆了!”
刚才还颐气指使的两人,听见这话赶忙下跪求饶,可顾修逸却看都没看一眼。
这件事情最后以罗知县和王平碌以及那些打手下狱而告一段落,知县的位置由县丞暂代。
幸亏徐大叔和邱掌柜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伤及内里,不然顾灵泽他们绝不善罢甘休。
回到家后,许戈就给徐大叔送去两**外伤用的药膏,涂上之后两日便可祛痛消肿。
“今日的事,多谢你了。”顾灵泽真诚的道谢。
今天如果不是顾修逸,就算顾灵泽根本不怕那个罗知县,恐怕事情也不好收场。
顾修逸刚经历引蛊出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但还是赶去县城帮他们解困,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顾修逸说这话不单单是指顾灵泽的救命之恩,里面还包含着一层意思,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你安心养好身体,需要什么就说。”顾灵泽语气诚恳,顾修逸便点头应下。
云来酒楼修整了一日便重新开张,徐大叔在家养伤,于是送点心和采买的事就暂时交由赵承墨代劳。
清早正准备出发,顾灵泽也跟着上了牛车。
“我刚好要去县城买些药材,顺路一起走吧。”赵承墨没有说话,但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顾灵泽和赵承墨先去酒楼送了点心,然后准备一起出发去集市。
刚从门口出来,顾灵泽就听见一声让他浑身起腻的声音。
“承墨哥。”来的人正是白意远,正一脸期盼的看着赵承墨。
儿虽然能嫁人生子,但也是男人,这么嗲着嗓子叫人,他实在承受不住。
“你老相好找你来了。”顾灵泽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赵承墨却拉住了他的胳膊,“我不认识他。”说完就拉着顾灵泽一起走了,任凭白意远在身后如何叫他,也没回头。
之后两人一直到回家也没说话,顾灵泽心情不好,但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逃避似得不愿去探究,两人也不再提起这事。
“什么!他压根没理你?你不是说他喜欢你吗?”白翔宇一脸诧异的问道。
“大哥,我、我。”白意远眼神有些躲闪,“我还是怕……”
“那天的事情,整个徐阳县都传遍了,那么大的官都替赵承墨撑腰,你还怕什么!”
白意远没有说话,一旁坐着的曾翠曼说道:“你急什么,听咱们小弟把话说完。”说完就走到白意远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小远,你哥就是急性子,有什么为难就跟大嫂说。”
趁白意远低头的空隙,曾翠曼给自己的夫君使了个眼色。
白翔宇讪笑着,说话的语气也松缓了不少:“小远,你也知道大哥的难处,那边递了话,咱们县主簿的位置现在空着,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县丞现在替着知县的位置,保不准就顶上去了,那哥不就也能捞个县丞当当,到时候哥还能亏待了你吗?”
白意远有些犹豫,“可赵承墨现在连我看都不看一眼,我开不了口。”
“嗐,傻弟弟,你还没成婚,不懂这男人是最要面子的。”曾翠曼装作语重心长的劝道。
“你退了婚,他心中自然有气,花些心思多哄哄就好了。”白意远看了自己大嫂一眼,犹疑的点了点头。
这边赵承墨还不知道自己又被惦记上了,正暗自苦恼这几日顾灵泽对他的态度,现在连家里人都多少看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但赵承墨一向是少说多做的人,他也不知道顾灵泽现在这个态度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白意远。
顾修逸这日叫赵承墨到他房中谈事,赵承墨去了,顾修逸却久久不发一语,就这么干坐着。
过了一会,顾修逸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赵承墨不像往常一样恭敬,他抬起头直视顾修逸,语气有些冰冷的问道:“为什么。”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可顾修逸却听懂了。
顾天华一向爱护手下的兵,从不分高低贵贱,自边境回来之后,赵承墨他们几个曾经去镇国将军府喝过酒。
顾灵泽如果长的像顾天华还则罢了,可偏偏就是长的像他们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