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文臣一片哗然之声,全部看向了跪在玉阶前的赵承墨。
此人以前不过是个四品昭毅将军,虽然官职也不算低,但今竟连跳sān_jí,直接升了从一品的辅国大将军,还封了爵位
一人从文官宴席处大步行至中道,撩起官袍就跪在了地上,“皇上,封爵一事望您三思。”
此人正是通政司通政使黄才良,平里为文官,最是看不上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将。
“皇上,北境之役兵力相差悬殊,可大战不至月余我军便大胜归来,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又有两名文臣越众而出,“皇上,四国联军足有百万之数,可我方仅死伤不足一万,怕是有人为了加官进爵,谎报军。”
砰
顾天华一拳砸在桌子上,倏地站了起来,冰冷的目光直视二人,“吏部侍郎此话,是认为乾元将士在北境死的太少了”
顾天华从矮桌后走出,逐渐bi)近二人,“若死的是二位大人的儿子,兄弟又或是父亲,不知还会不会觉得死的少。”
“你”吏部侍郎怒视顾天华,没曾想却直接望进一片噬人的目光中,背上陡然一凉。
吏部侍郎头皮发紧,侧过头去看向景帝,“皇上,镇国将军此话太过失礼,臣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你们这些文官只会耍嘴皮子,下次把你们也拉到战场上,看看你们是用嘴把敌人说死,还是用笔戳死”
一名跟随顾天华多年的副将,听了这些狗倒灶的话,实在忍不下去,便直接站了出来。
虽然话语间有些粗鲁,但得到了在场不少武官的认同。
眼看着文官武将就要因此事争执起来,祁渊景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
一双冷然的眸子扫过群臣,开口道“朕意已决。”
没想到此话一出,更多的文臣跪了出来,“请陛下三思。”
“三思”祁渊景冷笑一声,对这些文臣的想法是再清楚不过了。
“赵承墨曾两次救朕于危时,他麾下的玄衣军个个以一顶百,以几千人之力杀退数万敌军,朕不过封他个侯爵,你们便坐不住了。”
祁渊景面上带着嘲讽,“朕要的是能臣干吏,为国效忠之人,而不是整谋求算计,一心只想爬上高位的佞。”
景帝这一番话,说的不可谓不重,阶下文臣冷汗直流,齐声高呼微臣惶恐。
祁渊景看了一眼高益,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垂头看向赵承墨道“玄衣侯,快快领旨谢恩吧。”
赵承墨抬头看向景帝,君王的眼中全然一片信任与欣慰,
“臣,叩谢皇上隆恩。”
顾灵泽看着赵承墨拔修长的背影,又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遥遥相望的场景,不由得垂眸一笑。
一个是重伤初愈,村里人人皆知的傻小哥儿,另一个是面带长疤,命不久矣的天煞孤星,现在想来,也算的上是绝配。
赵承墨一转,便看见顾灵泽嘴角噙着笑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承墨紧紧握着手中的圣旨,心中一阵沸腾。
不是因为官至一品,更不是因为被封了侯爵,而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告诉天下人,镇国将军府上的三公子样样卓荦超伦,就连挑选夫君的眼光亦是如此。
还没等赵承墨回到位上,景帝又再次开了口。
“朕还有道加封的旨意,要亲自宣于尔等。”
祁渊景看向右侧,“顾灵泽。”
被点到名字的人,此刻正看着自家男朋友,心里算着最近的吉。
猛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楞了一下,然后面上有些莫名的走到中间。
正在他犹豫之间,祁渊景开口道“朕之前说过,许你廷见不跪之权,见了任何人都不必行礼。”
这一句话就在朝臣间掀起巨浪,但景帝接下来的旨意才是惊世震俗。
“顾灵泽,朕封你为乾元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可愿意”
还没等顾灵泽表态,一个人就高呼起来。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他转一看,原来是旧相识,户部尚书邓彬郁。
只见他以头抢地,眼中含泪,“皇上,此人来历不明,实属异类,国师之位何等尊崇,岂可落在这般邪异之人手上。”
顾灵泽都快给气笑了,在邓彬郁的嘴里,他简直就像是个毒魔狠怪似得,比邪星之名还要更胜一筹。
只见邓彬郁一副忠贞之士的派头,面色不卑不亢的跪在那里,这要让不知的人看到,或许还真以为他是个沥血叩心的忠臣。
顾灵泽视线划过众人的面色,勾唇深意一笑。
本来他对国师之位也没什么兴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封号名位都是纸老虎。
但要是有人故意兴妖作怪,那就别怪他睚眦必报了。
徐明彦听完邓彬郁的话,直接站起来道“邓大人此话当真可笑,顾三公子乃镇国将军与其夫人之子,何谈来历不明”
邓彬郁冷笑一声,“不过区区一个翰林院侍讲学士,这还没你讲话的份。”
“那老夫可有资格”谢席儒直直看向邓彬郁,沉声问道。
没想到邓彬郁面带嘲讽的开口,“小臣不敢。”
“不仅是太傅大人小臣吃罪不起,还有镇国将军,顾家的三位公子,连同刚得封赏的玄衣侯,个个小臣都吃罪不起。”
在场许多人听了这话,心内俱是一惊。
顾谢两家满门权豪势要,不说一手遮天,那也是手握重权。
若是顾灵泽此刻再封为国师,那顾谢两家岂不是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