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睿当即退到门边,摆出进攻姿势,没想到里面除了传出这一声问话,再无其他动静。
顾飞睿不由得想起了顾灵泽告诉他程焦重伤的事情,现在看来猜测果然没错。
他从后腰抽出匕首横在身前,脚步轻缓地靠近里面的屋子。
隔着门,顾飞睿听到里面有人的呼吸声,且声音急促而又沉重,明显是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
顾飞睿一脚踹开门板,然后立刻闪身跳到一旁,门倒的那一刹那,有个尖锐的东西几乎是贴着他的侧脸擦了过去,幸亏顾飞睿留了个心眼,不然肯定躲闪不及。
屋内依旧没有点蜡,顾飞睿借着月光,看到床上盘膝坐着一个男人,头上正往外冒着烟气。
顾飞睿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燃,大胆的靠了过去,拿着火折子在男人的面前晃了晃,对方除了呼吸声越来越重,却还是一动不动。
顾飞睿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程焦本人,但听赵承墨说过,程焦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这人不仅戴着面具还这么神秘,铁定就是程焦本人。
顾飞睿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用手背拍了拍程焦的脸道:“今儿你落到小爷我手上,算你倒霉。”
顾飞睿还是记着正事的,于是先用匕首割了一段程焦的头发,用红绳捆好放在一个小袋子里。
想起顾灵泽之前的反复叮嘱,拿了头发之后他本想转身就走,但犹豫了一下又觉得心有不甘,看了看手上的匕首,顾飞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他先是试图拿掉程焦的面具,但扯了半天,那面具仿佛长在对方脸上似得,还是纹丝不动。
顾飞睿也不瞎使劲了,转了转手上的匕首,猛地一把握住朝程焦的胸口刺去,只听‘铛’的一声,刀刃应声而断,他也被这一股巨大的反击力弹到了墙上。
顾飞睿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刚稳住身形,门外却传来了动静。
祁懿轩带人进来时,屋内除了程焦,再无其他人的踪影。
“所有人出去给本殿下仔细搜,决不能贼人跑了!”
“是!”
卫军们鱼贯而出,房内只剩下两人。
祁懿轩刚想开口问话,一回身只见程焦身形巨颤,猛地喷出一口青色血液,紧接着整个人就大头朝下从床上栽倒在地。
顾飞睿从那处宫殿出来以后,确认过后面没人跟着,就回了祁君怀的寝殿。
隔天一大早,大皇子的马车就出了皇宫,一路疾驰驶向镇国将军府。
将祁懿轩和程焦的头发交给了顾灵泽之后,顾飞睿考虑再三,还是把昨天的事情说了。
“昨天用匕首刺他的时候,只觉得那一刀仿佛插在了块石头上面,刀刃都断成了三截,难道程焦里面还穿着什么护甲?”
顾灵泽看他还在研究这个,把自己之前的叮嘱都当成了耳边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还提这个!昨天你临走前,我都说什么了?”
顾飞睿摸着顾灵泽刚才敲过的地方,低着头小声的说道:“程焦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才想动手的,不然我早就走了。”说完,便抬起眼角偷偷的观察对方的脸色。
顾灵泽深吸了一口气,幸好顾飞睿没出什么事,他也一直都是这种性子,现在再计较这件事情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只能叹了口气。
“可能是程焦身上真的穿了什么护甲吧,他这么防备着也没什么奇怪。”
顾飞睿得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根本没有怀疑,怕留在这里顾灵泽会继续发火,找了个借口溜去了练武场。
顾飞睿走了,顾灵泽却坐在凳子上思索了起来。
之前说什么程焦穿了护甲,只不过是个借口,毕竟有些事情,顾灵泽也不好解释。
顾飞睿的那把匕首他曾经见过,谈不上什么绝世兵器,但也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就算程焦真穿了什么宝甲刺不穿,也绝不会把刀刃震断。
他想起了曾在书中看到的一个传说,传说中提起龙身上附着的龙鳞是世间最坚硬的东西,无坚不摧,坚锐无比。
可龙毕竟是传说中的生物,自从下界进入末法时代,灵气枯竭,就再没人见过,所以龙鳞也就只是个传说。
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又让顾灵泽不由得在心里揣摩起来。
若照之前的事情来说,自己与程焦前世便有血海深仇,虽然现在的他不是灵越道君,程焦也不是那条化龙失败的恶蛟,但既然他已经‘想起’前尘往事,也难保程焦会不会也记起此事。
王者为龙,蛟虽然有一丝龙的血脉,但终归不是真龙,上不得台面,不然前世的那条恶蛟又为何要千方百计化龙升天。
看来程焦身上还是有捉摸不透的秘密,若有机会他定要亲自一探虚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现在还有件大事要做,顾灵泽看着桌上的两束头发,勾唇一笑。
冥婚和普通嫁娶的区别也不是很大,提起亲事,首先就是要合八字。
祁懿轩的八字问过祁君怀便能知道,程焦的八字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顾灵泽将程焦的头发剪下一撮放在香案之上,点上三柱香直直的插在香炉里面,顾灵泽盘膝坐下,双手大拇指掐无名指上端,沉心静气。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拜请本坛三恩主,列圣金刚众诸尊;五方五帝大将军,北斗神君显如云。”
顾灵泽念完,迅速打出一套手诀,双手并拢,接着竖起食指中指朝香案一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