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展天额上的青筋暴出,但无论他如何气恼,顾修逸都能淡然处之。
周兴运两边都开罪不起,只能在一旁赔笑。
“既然皇子殿下已经下榻四夷馆,那微臣先行告退。”顾修逸说完便走了出去,看都没看秦展天一眼。
圣旨上只说让他出城迎接,可没说让他负责接下来的招待,他只当自己做完该做的事情,其余的全都交给礼部侍郎。
秦展天自然是怒不可遏,就像是铆足全力打出一拳,结果却砸在了空气上,连个响都没听见。
顾修逸回府时,谢清婉正坐在前厅焦急的等待。
“修逸回来了,那个二皇子有没有为难你?”谢清婉边说边把他从头到脚细细的看了一遍。
顾修逸对着她笑了笑,“毕竟是皇上派我去的,到了皇城,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刁难。”
谢清婉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便好。”
“灵泽他们人呢?”
谢清婉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中之后说道:“他们都在君后房中。”
那日顾灵泽四人一起出发,消灭了金蚕蛊,但今天他把脉过后,发现君后身体里还有一种毒素。
这程焦为了害人真可算是用尽心机,环环相扣。
“灵泽,我君父的身体怎么样?”祁君怀焦急的问道。
“没想到这程焦的心思如此深沉,虽然金蚕蛊已经除了,可我在君后体内又发现了另一种毒。”
本以为君后迟迟不醒是因为身体虚弱,结果直到今日诊脉,才让顾灵泽发现之前潜藏的毒素。
“什么?!”祁君怀既惊又怒。
“现在君后无法清醒,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什、么、毒?”祁君怀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硬挤出来似得。
“你们可曾听过曼陀罗花?”
众人面面相觑,想了一会都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过。
“那醉心花、狗核桃、洋金花、枫茄花”顾灵泽一连说了好几个曼陀罗的别名,但其他人还是摇头。
顾灵泽有些疑惑,既然都没听过,那程焦又从何得来?
而且以君后现在的症状,恐怕也不是一夕之间的事情,照这种程度,只怕是日积月累的后果。
“灵泽,此毒何解?”祁君怀问道。
现在顾灵泽难就难在这里,如果在现世要解曼陀罗的毒也不难,若是误食少量中毒,立刻洗胃即可。
但像君后这种情况,也可皮下注射毛果芸香碱,或是注射水杨酸毒扁豆碱这两种药物。
可在这里,既无药品,就算有了也没办法注射,这就是问题所在。
顾灵泽坐下细想,祁君怀看他半天没有开口,就有些着急,刚想询问却被赵承墨拦住了。
“让他一个人安静的想想,总会有办法的。”赵承墨的话使祁君怀冷静了几分,便也不再出声。
顾修逸进来时,房内就是这样一片安静,顾飞睿赶忙对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顾灵泽,顾修逸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灵泽坐在那里苦思冥想,他脑子里解毒的丹方不少,可针对这种神经性的**,确实还要仔细想想。
对了!——
顾灵泽突然灵光一闪,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太乙流金散!”
“灵泽,你想到法子了?”几人忙聚了过来,顾飞睿开口问道。
“对,但是要制成此散,还需一味药材。”
“需要什么,我去找来。”祁君怀急切的问道。
“公羚羊角磨成的粉。”
祁君怀点了点头,“我去想办法。”说完就急匆匆的转身出去了。
“我们也去打听一下消息。”顾修逸说完就示意顾飞睿跟他一起出去,结果顾飞睿还站在原地不动。
“飞睿,愣着做什么?走啊。”
顾飞睿在顾灵泽和赵承墨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才一脸不服气的跟着顾修逸出去了。
顾灵泽和赵承墨现在对他的这种日常发作的‘不满’已经习以为常,两个人相视一笑,并没有在意。
“我现在去买其他药材,你在这里保护君后。”
“好。”赵承墨应了一声之后,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摩挲了两下,“留心危险,我在家等你。”
顾灵泽手指伸直,扣住了对方的大手,贴过去在赵承墨耳边说了句话,然后立刻松开对方,转身走了。
只留下赵承墨一个人楞在原地,耳朵上的热度渐渐弥漫到了全身。
撩完自己男朋友的顾灵泽心情大好的上了街,没想到刚一进药铺大门,就听见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我要的药材都包好了吗?”这是一道女声,顾灵泽又看了看她的侧脸,此人正是冯梅。
“您要的药材都在这儿了,诚惠七两二钱银子。”药房的伙计把捆好的药包放在了冯梅面前。
“怎么这点东西就这么贵。”冯梅一边嘟囔一边掏钱,皱着眉抱怨价钱。
“主要是您这药材中有一味马钱子,所以略微贵些,您用的时候可当心着点。”
“用、用不着你提醒。”冯梅的语气有些慌张,付了钱就拿着药包走了。
到了门口与顾灵泽擦肩而过,只是冯梅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
伙计看又来了客人,开口迎道:“这位客官要些什么药材?”
“雄黄五两,雌黄四两,矾石三两半,鬼箭二两半。”顾灵泽说道。
“好勒,您稍等,这就给您抓好。”
顾灵泽等了一会,药房伙计就绑好四个纸包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