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稀岳压抑了十多年的恨意,在甄古面前是表露无疑。
“甄公子,”梦稀岳深深吸口气:“老夫已经表露了诚意,不知公子你的呢?”
甄古微微一笑:“当然,你我都有共同的敌人,联合是必须的,所以本公子打算……”
接着,甄古把自己的计划,大概的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郡王,廷议之上你还的多多帮衬,帮衬。”
梦稀岳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你准备如何对付梦合邦?”
甄古想了想:“梦合邦是至尊门的弟子,又是你皇家之人,明着来肯定不行,想要做掉他只能是暗中神不知鬼不觉了。”
“那老夫句拜托公子了。”梦稀岳起身谢过甄古。
二人又在屋子里低低交谈了一会儿,梦稀岳起身离开。
“出来吧,”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甄古长叹一声:“听了那么长时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屋门口人影晃动,正是梦弘伟,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眼神似悲哀,又似愤怒,还有一丝解脱,是的,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弘伟,你……”
“姐夫,什么都不要说了,”梦弘伟轻轻把手里的热茶放在桌子上,道:“你和梦伯父说的,我都听到了。”
“那你怎么……”梦弘伟的样子落在甄古眼中,显的很奇怪。
“我怎么这般模样?”梦弘伟苦涩的笑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面具男是合邦哥了。”
甄古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疑惑道:“为什么?”
是为什么一开始不对他讲明白,还是你为什么知道面具男的身份,亦或者是……
是啊,为什么你现在才告知我。
“姐夫,”梦弘伟眼中闪过淡淡的哀伤:“你不是出身在皇家,里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不知晓,它能把你逼疯。父王在世我每天惹是生非,就是想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梦弘伟仰头看着屋顶,不让甄古瞧见他复杂的面容,哀伤道:“父王遇害的那天晚上,我见到面具男的瞬间,就感觉我们之间很熟悉,但是却实在想不起他是谁?”
“后来我被抓逼供,终于面对面的见到了他,我当时就愣住了,因为他太像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了。”
梦弘伟全身哆嗦,手关节的错位声,嘎巴嘎巴响起,压抑着悲痛道:“声音,动作,还有那不经意的小习惯,我当时就怀疑他是合邦哥了,因为小时候我们俩是玩的最好的,我就是他的小跟屁虫。”
“我一直都骗自己,我的怀疑是假的,但被姐夫你救了之后,你的询问却让我又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直到先前你和我去天牢,见到那里关押的面具男,其实姐夫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假的,哪怕他被毁容,也知晓了那么多我们在试炼之地的滴滴答答,但我还是肯定他不是真的。”
“我骗自己说,假的就假的吧,父王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让我报仇,我知道父王的心思,他是不想在天之灵看到我们同族手足相残,但今天我……”
说到此,梦弘伟眼睛早已溢满了水雾,泪珠顺着嘴角吧嗒吧嗒湿透了胸口。但他还是努力仰头,不让甄古看见他的面容。
屋子里静的吓人,梦弘伟努力压制悲伤,但泪水却好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唉……”许久之后,甄古心中暗自长叹一神。
能怪梦弘伟吗?也能,也不能。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突遇大变,而下手之人却又是自己最亲近的族人,他能怎么办?除了默默的忍受,恐怕也没第二个选择了。
最后,甄古起身走到梦弘伟身前轻轻拍打他的肩膀,道:“坐吧。”把他按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姐夫也不瞒你,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你姐,尤其是你母后知道,她已经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恩,姐夫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梦弘伟擦擦眼泪,点头应道。
“正好你也在,我就和你商量一下几天后的廷议,你我如何配合能才能拿下九王的爵位?”
接着,甄古,梦弘伟二人细细分析了一下,如何应对。用甄古的话说,朝堂之上的文戏,你梦弘伟是主角,压轴的武戏,我给你摆平。
二人这一商量,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月上中梢了。
“姐夫,”梦弘伟在离开前,背对着甄古语气有点忐忑道:“你不怪我欺瞒了你这么久?”
月光照着他的身体,拉出一道长长的背影,在此情景下,显得他显的很是孤单,瘦弱。长时间的沉默后,梦弘伟一咬牙,迈步就要走。
“我是你姐夫,我们是一家人。”甄古淡淡的声音传来,梦弘伟身体剧颤,眼泪唰的流了出来,但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迈开大步,很快就消失了身影,回到自己房间的梦弘伟,扑到床上,拉过被褥捂住脑袋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咽的哭声,凄厉哭声的如同一只受伤濒死,却被同伴抛弃的野兽发出来的。他恨自己对甄古的欺瞒,更恨自己的没用……
想起自试炼之地开始,甄古对他那简直比对亲弟弟还亲。救了他一命不说,试炼结束后当晚就杀了何永博,灭是圣宝阁的二长老。
自己返回王都,还给自己留了那么多的耗子给自己当保镖。而且,还不用万里来到王都,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