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爷爷的主治医师聊了好一阵子,三人才离开医生的办公室,在楼下花园找了个位置坐下,nik的手指敲了敲石桌,开口:“陈爷爷的情况,不容乐观。”
陆星辰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nik看着她,继续开口:“他的癌细胞已经从肺部完全扩散到肝部。且不说他肺部情况如何,目前来说,他的肝脏已经失去了75的功能了。也就是说,再继续发展下去,他甚至连人体自身造血都困难……”
陆星辰听着这话,只觉得浑身泛冷,如坠冰窖,放在石桌上交握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那、那有什么解决方案吗?能不能通过化疗将癌细胞都杀死?”
nik摇了摇头,皱眉:“这个方案行不通。化疗是可以杀死一部分癌细胞没错,但它也会将健康细胞一并杀死。”
“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陆星辰的眼眶突然就红了,脑子里浮现出跟陈爷爷相处的一幕幕场景,鼻子微酸,声音颤颤,带着隐约的哭腔,“难道就没有一种药物,可以抑制这种癌细胞吗?”
nik跟季瑾言对视一眼,季瑾言黑眸微敛,直接伸出手用掌心包裹着她微微发颤的小手。
触及她冰凉的手时,眉头骤然紧锁,裹着她的手又用了几分力,仿佛希望借此将属于他的温度传递给她。
nik轻咳一声,眸底极快地闪过一道类似诧异的神色,转而才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是早期,确实可以用药物抑制癌细胞的转移和扩散。但现在已经是晚期,再加上老人家八0多岁,身子抵抗力和免疫力本来就要较年轻人弱……所以目前最保险的治疗方法就是保守治疗,用药物要拖延住他的病症。”
“那能拖延多久?”陆星辰急忙问。
nik:“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听到这话,陆星辰微蜷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底的光就这么暗沉下去,“那……如果动手术呢?”
nik:“大概还能再多两个月。”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动手术对老人家的元气伤害会很大。再者,这也意味着病人要多忍受两个月的病痛折磨,对病人的苦痛也是加倍的。”
“当然,如果你希望,且老人家也愿意配合治疗的话,我们可以立即着手安排手术。”nik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也放心,既然ir将这个任务交给我,那么我也会立即联系几位相熟的权威专家,全力组建一支救治小组,保证病人在短时间之内病情不会再继续恶化。”
闻言,陆星辰感激地睇向他,“谢谢你!”她想了想,又道:“关于手术,我会和陈爷爷商量,到时候给你答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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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后,陆星辰的情绪就一直处于低落状态,她眉目低垂,眼神无光,仿佛只是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等走到停车场,季瑾言抬腕看了眼时间,中午12点过一刻,他沉吟几秒,淡淡开口打破沉默,“饿了吗?”
陆星辰仿佛这终于才回过神,眼睛里却都是没有任何光泽的,更别说往日盛满的灵动了。
男人眉峰微拧,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她上车。
陆星辰懵懵懂懂地坐了上去,好几秒之后,才问:“梁助理呢?”
季瑾言此时已经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优雅从容地坐上去,才答:“帮我送nik回酒店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侧过身子看着她,眸光幽深,一秒后,忽而朝她的方向微微倾过身子。
陆星辰错愕地盯着面前突然放大十倍的俊脸,结巴了,“怎……怎么了?”
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水的气味就在鼻间萦绕,她的脑子更加混沌得无法思考了,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昭示着她还活着。
半晌,她感觉身前微微被勒紧,低头一看,却是他帮她将安全带给系好了,耳边响起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心不在焉的,看来你心情真的很糟?”
不知怎的,陆星辰的鼻子突然又酸了,双手紧扯着身前的安全带,微抿着唇轻轻点头。
陈爷爷说把她当成自家孙女,那她何尝又不是早把他当成她的亲爷爷呢?
季瑾言黑眸湛湛地盯了她两秒,“你这个样子……”让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呆着?
话说到一半,他却是叹了口气,转而道:“算了,中午想吃什么?”
陆星辰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季瑾言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淡淡开口,“那就陪我吃。”
陆星辰:“……”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强势和霸道。
……
两人是在距离医院没20分钟车程的一家餐厅里用的午餐,不得不说,季瑾言挑得这家餐厅的菜式出品真不错,即便在陆星辰毫无胃口的情况下,她也能吃下大半碗米饭,外加多喝了一碗汤。
而季瑾言看到女孩本来微微苍白的脸恢复了一点血色后,微蹙的眉总算松开,他抽出纸巾擦擦手,“下午有什么打算?”
陆星辰看着他的动作,说:“回公司吧。”她顿了顿,嘴角突然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可没忘记跟你的打赌,纪录片的选题我还没完全想好呢。”
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进展如何?需要我给你点提示吗?”
闻言,陆星辰眼睛一亮,如果真有他的点拨,那么她完成起任务来必定会事半功倍的。
她正要点头说“好啊”,转念一想,自己对面这人可是个讲求公平利益的资本家,会无端端给她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