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东古冷冰冰的说道:“想不想你都得嫁!!!”
美宁失望而又生气的喊了一句,“阿玛!”
董鄂东古接着说:“如果不想让我动手的话就乖乖回去,否则不但碧儿因为你要受罚,就连阿东和阿古也一样得受牵连。”
话落两名用刀架着花钿脖子的侍从就又将刀朝下压了压,金属与金属之间的碰撞所发出来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而眼看着两把刀离花钿的脖子更近了美宁的心就揪的更紧了。知女莫若父,同样的知父莫如女,美宁心中十分明白这是父亲在拿花钿的命向他提条件,当然对于美宁来说她别无选择,花钿那可是她放在心尖上爱的人,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此时唯有选择先救他再说。
美宁的脸上瞬间没有了天真的笑容,毫不示弱的同样也向父亲提出了条件,“阿玛,只要您,我就跟您回去。”
董鄂东古自是只老狐狸,头轻轻一摆,其中一名侍从立刻会意的将手中的刀从花钿的脖子上撤离,然后不相信的讲,“放他倒是可以,不过不是现在,是你跟我回到董鄂部之后!”
美宁知道花钿的父亲一向待他并不怎么好,自己如今答应父亲嫁人以后恐怕就更没有什么人来保护他了,还不如去别的地方,至少能够保命。想到此美宁出其不意迅速抽过旁边侍从身上的佩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坚定的讲道:“阿玛,我既答应了您就一定会遵守诺言,您现在必须,不然我就立刻自尽!”
董鄂东古从女儿的神情当中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只得冲侍从摆了摆手示意,于是侍就听话收回了架在花钿脖子上的刀。
得了自由的花钿马上一个箭步上前将美宁紧紧抱在了怀中,深情的呼唤了一声,“宁儿!”
一向贪恋花钿温暖怀抱的美宁少有的却从他怀中抬起了头,无比温柔的笑着说:“记得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忘了想我啊!”尽管脸上是笑意满满,可是美宁的眼中却早已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们夺眶而出。
花钿实再是太了解美宁了,他有一千个一万个冲动想要即刻拉着她逃离,却心中清楚她是绝对不会跟自己离开,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看美宁一步步后退着离开了他的怀抱,跟随着父亲董鄂东古来到院中慢慢的坐上了由侍从牵着的马。
马背上的美宁努力的撑着脸上的微笑,再次说了一遍,“不要忘了想我!!!”说完决绝的转过了头,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不舍,泪如决堤克制着想要大哭的情绪。
董鄂东古的目的就是找女儿,区区一个花钿对他而言不足为道,一脚踩着趴在地上当人肉马凳的侍从的背迅速翻身上马。
看着美宁渐渐消失在远处,站在门边的花钿恨恨的捶了一下墙。哈达部比较穷,客栈也极为简陋,院墙都是由一些未经打磨的石头彻成的,所以花钿的手当场就被划破了鲜血直流,可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一心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把美宁从董鄂东古的手中带走。只可惜无论他多么的努力有些人注定是有缘无份,而美宁命中也注定要成为清妃。
“年轻人,何必哀声叹气呢,这世上除了生死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闻言花钿连忙抬起头,见说话的人是一位白胡须直长到胸前的老者,不过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面前的这人有几分眼熟,“老先生的话说的是没错,可我等终究只是一介凡人,除了生死还有很多事情都放不下!”
老者轻轻拍了拍花钿的肩膀,“年轻人,有舍才有得。”说完便径直进了客栈的院子。
花钿口中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句,“舍得?”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也无处可去,索性留在客栈里等想到合适的去处再走也不迟,转而花钿也随后进了院子,重新回到自己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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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夜幕当中又一场杀戮开始了,而这一场灭族之灾对于哈达部的族人们来说有点意外却也是早晚之间的事情。适者生存,弱者往往只有被强者吞并或者消灭的命运,向来做事考虑周全的艾尔哈为了防止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唯有用这种以绝后患的方式。
御下保护美宁的心思花钿反而睡的十分安稳,直到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方才醒了过来。他警惕的翻身下床,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哈达部已然是一座火城,除了能够听到兵器撞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高喊的救命声。花钿觉得非常不对劲儿,转过身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觉得不妥遂又回到窗户前面从窗口翻了出去。没想到后窗的位置刚好临街,心说:这哈达部的客栈还真是与众不同是个逃跑的绝佳住所,老板的心也够大的,竟然不担心客人会不付房费偷跑。
大街上到处是觉罗部的士兵和哈达部四处逃散的族民,只是看起来像是两种鲜明的对比,一个脸上面无表情,一个满脸都是大写的惊恐。
想着想着,花钿就顺手拉过一个匆匆忙忙从他面前跑过的年轻男子,“请问这位小哥,发生什么事了?”
小哥一脸惊讶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花钿两眼,“你还不知道吗?觉罗部的艾尔哈带人来屠城了,再不跑就没命了!”说完直接用力打掉了花钿拉着他胳膊的手继续向前跑去。
听到觉罗部来屠城花钿心中十分的震惊,以他的了解艾尔哈并不是一个这样喜欢乱杀索然无辜的人,可下一秒现实就直接的狠狠打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