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走廊拐角处的墙边,沈轻寒躲在一人高的花**后面,满脸不可置信。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程慕生竟然要迎娶亲王殿下的公主楚如歌?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丝毫不知情?
沈轻寒让自己要冷静,绝对的冷静。
这件事不对劲,她生前完全没听到风声,程慕生对她向来殷勤,怎么现在她才刚死几天,程慕生就跟亲王殿下搭上了关系,还跟楚如歌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本想找到程慕生,告诉她自己重生的事,现在看来,这个秘密还得埋在心里,而且她还要面临未婚夫的背叛!
沈轻寒眼神一暗,果断的离开了首都酒店。
郊外别墅区。
与热闹的市区相比,沈轻寒的家里竟然冷清的可怜,就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沈轻寒带上羽绒服的帽子,白色的身影灵活的避过保安室和**,翻墙进了自家别墅。
从花盆下摸出钥匙,她开门进去,直奔二楼主卧。
她的不动产虽然难以拿走,但是她习惯在家里囤点黄金,这些身外之物她不想留给任何人!
原本还担心程慕生会争抢不过沈家族人,现在看来,他也是靠不住的。
打开衣柜暗格,露出保险柜,沈轻寒输入密码,将里面的黄金和首饰全部拿走。
短短一天的上京之行,让沈轻寒感到十分茫然。
她现在才发现,在这世上除了师父,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而她在药门的师父,早已仙逝!
海城的雪,远不及上京来的猛烈。
傍晚时分,沈轻寒回到小院,推门进去后,她瞪大眼睛,犹如受惊一般,满脸抱歉:“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说完,她正要转身。
可发现不对,这就是她的小院子啊!
沈轻寒疑惑看了看四周,明眸扫了一遍焕然一新的院子。
满园被霜打蔫的花草已然被拔掉,种上了大片娇艳到能让人心旷神怡的花朵,泥土地铺上了青砖,干净整洁。
院子中央搭了个葡萄架,架上了秋千。
此刻,贺兰砜正坐在秋千上小幅度的荡来荡去,身上的黑毛衣将他脸色衬的更加苍白,那双冷傲的眼睛,直直盯着她,里面似乎还闪过一丝嘲笑。
他优雅的伸手,从秋千旁边的石桌上,拿起一只烧鹅腿,当着她的面就那么诱人的啃着,香气扑鼻。
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的沈轻寒,怒火中烧!
沈轻寒几步朝贺兰砜走过去,语气很不客气:“臭小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走之前说了什么?让你马不停蹄的滚出我家!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贺兰砜自顾自的啃着烧鹅腿,完全不在意沈轻寒的怒气,反而大度的指了指石桌上的其他食物,声音悦耳:
“你饿吗?”
沈轻寒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吼叫。
她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瞥了桌上的食物一眼,坚决不接受贿赂!
“哼!”
她重重哼了一声,抬腿就往屋里走。
走之前,顺手将那盘烧鹅拿了进去!
贺兰砜好笑的抿唇。
战英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站到贺兰砜身后:“殿下,这个沈轻寒会不会有问题?她今天跟亲王同时出现在上京首都酒店,之后她还偷偷潜入沈医生的别墅,带走了无数黄金。”
贺兰砜表情冷漠,深邃的眼瞳无比犀利:“她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既然都是有秘密的人,何必互相揭穿呢!”
虽然这个沈轻寒跟沈医生同名同姓,但她在海城土生土长,身世单纯,甚至在几天之前都还是一个被渣爹继母欺负而不会还手的可怜少女,绝不可能跟华国尊贵的亲王殿下有什么接触。
至于她身上的神秘力量……她治好了他的伤,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别人的秘密,他并不感兴趣。
战英低着头,“殿下,既然她可以一夜之间治愈您的枪伤,那有没有可能……”
贺兰砜眼中闪过哀伤,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别痴心妄想了,我的病连药门的长老们都无能无力,她只是个十八岁少女而已。”
“殿下,药门长老说过,只要找到十八年前消失的药门门主,您的病至少有八成希望!”
“传说中的药门门主,十八年不见踪迹,你怎就知她就会在我有生之年出现呢?”
战英还想说什么,却被贺兰砜阻止:“反正我已经死心,能活多久都是命……”
房间里,沈轻寒化愤怒为食欲,快速果断干掉了烧鹅,然后泡了个澡,躺上了床开始修炼。
努力把外面那个鸠占鹊巢的贺兰砜给抛到脑后!
与此同时,上京王宫,建筑威严宏伟的国王寝殿外,穿着统一军装的守卫将整个寝殿守护的密不透风。
寝殿里,暖气充足。
华国现任国王楚延单薄的身体穿着华贵的睡衣坐在床沿,伸手捂着胸口咳嗽。
最近几年,楚延的身体越来越差,唯一的儿子楚砜也因为先天性心脉受损被药门长老断言过不过二十五岁,而楚砜今年刚好二十四。
王室子嗣单薄,他若逝去,楚砜又命不久矣,国王的位置早晚会落在亲王楚昭手里。
可野心勃勃的楚昭,竟然连一年的时间都不肯再等,暗地里派人对楚砜暗下杀手。
实在可恶!
寝殿外,一道黑色身影一跃而入,跪在楚延面前:“国王陛下!”
楚延毫不意外,捂着嘴咳嗽几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