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穿着黑色的衣袍,兜了头面,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安宁忽然有些佩服薛哲。如果过去十数年都是这般相处方式,薛哲真是哥哥里的表率,但凡神经细一点,都是受不了的。
薛哲终是无奈的笑了笑,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而自始至终,薛牧一句话都没说。
“阿哲哥,”方念听到动静走过来,停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扫了一眼阴暗的房间,道,“你还好么?”
薛牧这样做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薛哲习以为常的道:“我没事。我把包子留下来,他有的吃。”
方念垂下眼眸。
“阿牧的性子你也知道,”薛哲道,“又倔又拧,他平日要是哪里对你不住,你别往心里去。”
方念照顾薛牧最多,同在一屋檐下,又是表兄妹,薛哲怕薛牧惹到方念,让她不快。
当然遥光和安宁两个是外人,看得很清楚,恐怕惹方念不快的,不是薛牧……
“他小时候活泼好动,爹娘都说阿牧比我聪明……”薛哲接着道,然而话没说完就被方念打断了。
“阿哲哥,你已经说过好几百遍了。”
薛哲咧了咧嘴,摸了下鼻子。
这个薛哲,把兄长硬生生做出了爹娘的感觉。薛牧的戾气全发泄在他身上,他好似也不在乎。
“薛牧有问题。”遥光忽然沉声道。
安宁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薛牧性子很怪异。
“不是他的脾气秉性,”遥光又道,“是他的气息。”
安宁用的魏琪的记忆,道行不高,对气息不敏感,于是问道:“是什么?”
“魔。”遥光道。
“你是说薛牧在修习魔道?”安宁讶然,她想了想,不禁猜测道,“薛哲的皮囊难道是薛牧……”
遥光的眉梢动了动,安宁却觉得不离十,至少此事和薛牧有关,一个染病流脓的人,最想要的不就是一副正常人的身体,或者……正常的皮肤。
“他是从哪学来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普通的魔族人是不会这等法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