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恐怖悬疑>浮生永欢>(三)故人未曾走远
里都不算什么伤了。”他偷眼望席永神色,席永目光有些复杂。

大夫给靳雍切脉后,道:“脉象平稳,箭上并未喂毒。”

张弗道:“那些运回来的粮食怎么办?”

靳雍道:“原价卖给百姓。”

张弗问:“免费施给百姓岂不好?”

靳砥听了,道:“弗弟,那样会引起混乱的,我们还得派人手去维护秩序,还不一定能维护得了。原价卖,我们的货物钱财都会维持一个平衡。之前耕屯人到军责买粮,就当是他们给咱们百姓送钱了。”

张弗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又学到了。”说完出了帐篷。

席永道:“靳兄,今夜出征所为何事?”

靳雍道:“说起来还多亏了余姑娘,她说发现军责米价上涨,大米干粮都要卖光了,就过来给我送信,说怕是耕屯的人到咱们这里大肆购买粮食,然后围城。我这小儿当即就提出今夜出兵夺粮,这不,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席永道:“可不是,我这几天就发觉米价上涨了,今晚小惟来我们家吃饭,我还说过这事呢。”

靳雍笑道:“莫不是余姑娘就是听你说的?”

余惟讪讪一笑:“是啊,若不是叔父提起,我还没发现。”

靳雍道:“叔父?你们是亲戚?”

席永道:“不是,小惟是我侄女席欢的好友,常常来我家,我就让她按欢儿的称呼来叫我。”

靳雍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席欢是,我义兄的孩子?”

席永微微点了点头。

靳雍怔忡半晌,摇着头长叹一声:“十八年前那场军责与耕屯的大战,我义兄作为主帅战死沙场。我当时是他副官,眼睁睁地看着军责的城墙倒下,看着他被埋在了里边,却,却救不得……”靳雍是个武将,今夜却因思念前主帅,第二次红了眼圈。

席永黯然道:“兄长将戎天已经引到了军责城墙前,但无奈城墙倒时,戎天拉过两个兵士挡在他身上,那两个肉板子救了戎天的命。兄长却……再也回不来。”

靳雍道:“当时我已身受重伤,还多亏席先生和唐姑娘后来带领军队力克耕屯兵,戎天带了五万大军,跑回去的时候只剩了几百人,仓皇得很!”

靳砥道:“那年我才七岁,只模糊地记得父亲受了重伤,他泪流不止。我当时还问父亲是不是疼哭了,现在才知道原来父亲在为逝去的席伯父哭。”

靳雍叹了一声:“是疼哭了,但不是身上疼,是心里疼!”

余惟暗想:“欢儿只与我说起,她叔父告诉她,她父母早亡,却没想到她父亲曾经是军责的主帅,战死沙场!”

席永长叹,远去的眸光照映着那些血色的曾经。

靳雍道:“席先生,十八年前你来军责协助军队,后来云游至此的唐姑娘也来了,你二人武功奇高,在主帅战死,我受伤的情况下共破敌军,但后来……你们为何就都走了?十八年了,我有时就想,如果你们留下来,说不定就能帮我攻下耕屯,还百姓一个安稳日子。如今我得知,你竟然……竟然就住在军责!唉!我这心里不是个滋味。”

席永站起身,给靳雍扣着手深深一揖。

他轻然道:“靳兄,今夜我从耕屯的母亲河捞了几只肥硕的鱼,想给内子和欢儿明天做一道美味,却没料想遇见这场战事。小惟身陷险境,我必须救她,自也想到会和靳兄重逢。靳兄既然问我当年为何要走,那我自然不得不说。”

“当年,兄长定计,要自己引戎天到军责城墙下,然后士兵把城墙推倒,那时,大家都不想让兄长赔上一条性命,包括靳兄在内的很多人都自请要去引戎天,却都被他拦阻。他这份为国献身的勇气让我敬佩,可我心中明白,那个时候他已心如枯槁。”

靳雍道:“那是为何?”

席永道:“靳兄,还记得当年开战前几天传来的那个消息吗,我嫂嫂在老家难产而亡。兄长和嫂嫂感情深厚,他无法接受这个事情。他们成婚很多年,兄长自己领兵在军责作战,他不愿让嫂嫂来这危险之地。他与嫂嫂聚少离多,和我说过他觉得对不起她。当时嫂嫂生产,他因战事无法回去陪伴,却没想到自此就是天人永隔。”

靳雍道:“因此,义兄就要和戎天同归于尽?”

“说白了就是不想活了。”席永心在抽痛。

“他定计之时,就已经想到把席欢交给我。他说他这辈子就没陪过嫂嫂多长时间,让我以后一定要把席欢带在自己身边当女儿一般,尽父亲之责,要让她心灵不孤独,要让她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成长。”

“那时,兄长以为此战后军责耕屯再无战事,却没想到戎天反应够快,在奇险之中挣得一条命。当时我在乱砖里把兄长找了出来,沉痛中我告诉了他戎天没死,兄长狠命地抓着我的手,只说了八个字就断气了。”

那吞没了义兄性命的废墟在靳雍的脑海里清晰闪现,他咽了口吐沫,声音发颤:“义兄,他说了什么?”

“带女儿走,远离战争。”

靳雍两行泪登时涔涔落了下来,他狠狠地捶了两下桌子,克制不住地哽咽:“义兄!”

“后来,我们战胜了敌军,我就带着侄女走了。靳兄,请恕我当年不告而别!我自知不襄助军队就是对不住军责和耕屯的黎民百姓,但兄长之命断不可违,当年,我委实不知该如何向靳兄等将军交代。”席永的声音有些苍凉。

靳雍抹去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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