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那你的说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的不一般?”
“朋友之间的有些事情是不便对外人细说的。”景令阳在这里不想也不能说出当年自己父亲救过那个老客钟震的事情,所以他是用这句话挡住小野的嘴,让小野不要再问具体的人和事了。
“八格牙鲁!”小野听后恼羞成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骂了景令阳一句,忽地站起身子来了,他用手指着景令阳,气愤地说:“你的不想说明白你们之间的不一般的关系,你的就是在编造出来的一个朋友,为你的买船的谎言来掩盖你的盗窃罪行,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有!”
景令阳一听到小野说他是用谎言掩盖自己的盗窃罪行这句话后,心中不由得惊慌了起来:糟了!他们十有八九是把自己当成了那箱大洋的盗窃者了!他那天从葛家铺子回来乘坐摆渡时,听到有几个人在议论,说是昨天晚上一艘停泊在白水井子码头坞外海里面的日本火轮船上,莫名其妙地丢失了一箱大洋,今天日本人和二狗子们正在忙着侦查这个案件,要是查出来是谁偷的,那可是不能轻处置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小日本鬼子和二狗子们这几天来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于是,他朝着小野大声喊地说:“俺可没有盗窃你们火轮船上的那箱大洋,你们可不能赖俺呀!”
“赖你?有人已经的举报你了,你的还不承认?”
“谁举报俺了?他凭什么举报俺?”景令阳又大声喊地说,他的脸色都气发紫了。
“你的就别管他是谁的举报你了,他的举报你是大大的有道理的。他说你的不少海货和一条船都被海盗给抢劫去了,你家收留的那个女子这一次并没有找人为你的买船,你的又有了一条船是哪来的?他的还说,就你的有那么大的胆子,有那么好的水性,所以你的就是一个最大的嫌疑人的有。”小野冷笑地说。
“这纯是一片胡言!是那个举报人别有用心地在诬陷俺呀!俺的那条船确确实实是俺的一个朋友给买的。俺要是说半句谎话,就叫俺不得好死!”景令阳瞪圆了眼睛气恼地辩白着。他心里在叫苦呀,苦于自己不能把钟大伯给买那条船的真实情况讲出来。
“啪”小野又拍了一下桌子,有如野兽般地怒吼地说:“不要再狡辩了!你的快快交代吧!”
“俺没有偷你们那艘火轮船上的那箱大洋,叫俺交代什么?”
“你的不交代是吧?”
“俺没有偷,你叫俺怎么交代呀?”
“把他的关起来!”小野把手一挥朝向二狗子们命令。
景令阳还是被关进那间曾经关过他的小屋子里,可是关他不到半时辰,蔡世臣拿着一把伞领着两个穿着雨衣背着枪的日本兵进来把他的两只手给铐起来了,冒雨押走。
外面的雨还在无情地下着,阵阵寒意袭人心。那两个日本兵推推搡搡地把景令阳推出屋后,又用枪逼着他蹚着脚背深的水朝向大门口走去,出了小衙门的大门口,他们押送着他向山下南边的海沿上走去。那里停着一艘小汽艇,这艘小汽艇是小野专门要求有关部门调来装送重大盗窃嫌犯景令阳的。小野之所以急于派人要把景令阳给押送走,主要是他怕木村来找自己的麻烦,当然也是为了向他的上司显示自己破案积极,行动迅速。
小汽艇在雨中飞驰地劐开水面翻出了白色的浪花嗖嗖地前进着,它发出那马达声、劐水声、带起的风声,又与那雨落汽艇和水面声、海浪翻滚撞击声……汇成一片闹噪噪的混杂喧嚣声,让人听后感到烦躁不安。已经被雨水淋湿全身的景令阳多次地怒视着蔡世臣,心里恨死了蔡家人,因为他分析出那个举报陷害自己的人十有八九是蔡家的人,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老鬼蔡德利唆使蔡世臣干的。通过这件事情,他就更加认定钟大伯的怀疑是完全有道理的,蔡德利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真正凶手,并且他同时意识到蔡德利这样做就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在心里暗暗地发誓:如果自己能活着回来的话,一定要千刀万剐那个凶残狠毒的老鬼!
景令阳被押送到了关东州地方法院在滨城里的那个支厅。全身湿得犹如落汤鸡的景令阳到了这里后,立即就被提审了。景令阳没有盗窃那箱大洋,他当然是不会承认的,结果他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
第二天,雨是不下了,但还是个阴天。景令阳被押上了一辆警车又送走了,只是押送他的人换成了滨城里那个支厅中的三个法警。
警车在行驶的途中,它的车轮多次陷进烂泥坑之中,多次因泥道被大水冲毁而不得不绕道而行驶,天近黄昏时,景令阳才被押送到了关东厅刑务所。到了那里之后,他就被直接关进了一间牢房里。
那间牢房里黑洞洞的,刚进去时,景令阳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阴森、憋闷,臊臭气味钻鼻子。景令阳遍体鳞伤,又加上过度疲劳和饥渴,昨天被雨淋受了风寒,进去没有走上几步就歪倒在一侧的墙根处,躺在那儿就不想动弹了。
“小兄弟,别躺在这儿。”有人赶紧过来对景令阳,关心地说。接着,又过来几个人就把他抬到了有板子的地方放下。
“小兄弟,小兄弟,醒一醒,醒一醒,吃饭了……”昏睡了一宿的景令阳觉得有人在轻轻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