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一定,人往往都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不过,荣乐公主的确不得不防,她可是还有个亲兄长裕亲王。”
就算不为这个,单她对自己母亲的敌意就得多加留意。
“那个世人皆知平庸无比的裕亲王又能做什么?”
姜姝儿虽这么说,却是暗自警惕起来。
前世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活在众人的保护里,不知世故。可有一日她的天没了,保护不在了,这才见识到人间险恶。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
而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不过没关系,以前不懂的,她现在就努力去弄懂,不会的就努力去学。
“哥哥,既然你怀疑他们,那么要查查吗?”
“你疯了?”
姜清臣敲了下她的脑袋,“那可不是怀远侯封家这些人,若是他们真的有问题,那咱们这一查就暴露了自己,将自己陷入了危境。”
“那怎么办?”
“慢慢来,一步步来。”
姜清臣笑道,牵着她朝着家门走去。
此刻,怀远侯府里,秦氏亲自打点好刘基院子里的事务,这才放下心来。
像刘金兰这样的事虽说不是头一回了,可这次弄的却不是寻常丫鬟,而是身边的心腹,府里的家生子。
这就让她费心了些,日后免不了会有些不便,可这时候她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坐在厅里,秦氏头疼地揉了揉眉间,“三少爷怎么样,给他送去的药喝了吗?”
“回夫人,听丫鬟说那药又给倒了。”
“什么?又倒了?”
秦氏气得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一旁的嬷嬷赶紧安抚道:“夫人莫生气,少爷他近日心情不美,您也多体谅体谅,况那金兰丫头又成了那样,只怕少爷也不好受呢,毕竟是从小伺候他的。”
“体谅他?我还不够体谅他,那金兰难道是我给他送上床的?自个儿玩过了,现在倒是耍起脾气来了,这药可是我去护国寺求了不少天才求来的,竟然就这么给倒掉。”
秦氏看来气得不轻,胸口一起一伏的厉害。
“夫人,”嬷嬷说道:“您也甭怪少爷,那些个药吃了这么些年,换了多少种也不见有用,不怪少爷生气。”
“可总还要吃啊,万一哪个就有用了呢!”
“夫人说的是,回头奴婢煎一份送去,亲自看着少爷喝。”
嬷嬷的安抚起到了作用,秦氏也冷静了下来,可总归还是伤脑筋。
“不行,金兰丫头那儿你明天再去一趟,立即就给她送庄子上去,不能让她活着,现在指不定姜家那小丫头就盯着!”
“那丫头小小年纪,应当不至于吧……”
“不至于?”秦氏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她都能知道咱们府里的事,还不会?况且,就算没有她,长乐可不是吃素的。”
若不是怕出麻烦,她都想直接弄死金兰那丫头。
可惜人多眼杂,倒是不好下手。
况且之前的事还未过去,若是再给人留下把柄,只怕要麻烦了。
嬷嬷听到长乐的名讳,顿时不说话了。
若是她,那真是一大麻烦。
秦氏叹了口气,想着,她道:“咱们刘家上姜家提亲的事传出去了没有?”
“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传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传的竟没那么多……”
嬷嬷看了眼秦氏,低下头去。
闻言,秦氏揉了揉眉心,“看来是有人做了手脚,哼!”
她无所谓地勾起红唇。
“那夫人,咱们还要不要再继续?”
“都给人识破了还继续什么?”秦氏闭上眼睛,“姜家那个丫头,若是真能嫁到我刘家,那基儿的世子之位必定能够拿回来。”
可惜了。
不过,要想让她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也不可能。
羞辱之恨,她也要他们尝尝那滋味。
翌日,天不亮,刘金兰便被送出了家门,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过了早上。
姜清臣带着姜姝儿匆匆出门去,因着在城外,他们骑了马。
庄子是在偏远些的地方,离一个镇子不大远,是用来种瓜的。
两人到这儿的时候刚过午头,姜清臣安排盯着刘金兰的小厮也在庄子外守着,瞧见他们,忙上前行了一礼,“少爷,小姐,人就在里头,刘家还送了一个大夫进去。”
“确定还活着吗?”姝儿问道,像秦氏那种人,能让人活着的可能不是太大。
小厮点头,“小姐放心,小的亲眼看着进去的,之前也进去探查过,人还活着,就是瞧着不大好。”
不大好,估计出了这种事,那姑娘也不可能再好了。
姜姝儿看向姜清臣,“哥哥,咱们过去瞧瞧?”
“成,那你就在这儿守着。”他最后一句对着小厮说道。
言毕,两人朝着山庄的院墙翻去。
庄子里都是些普通的下人,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未教任何人发觉。
一间普通的屋子里,婆子正拿着一包药离开,而床上则是躺了一个约摸十六七年纪的姑娘。
大夫正在收拾着药箱,摇头叹道:“……尽量养着身子,说不定以后嫁了人还能孕育子嗣,你这样的伤,说实话能保住命已是大幸了。”
躺在床上的人神情毫无波动,甚至连看也未看大夫一眼,侧过头去。
见此,大夫摇摇头也不再言语,收拾完东西后,便离开了房间。
躲在房顶上的姜姝儿眸子一亮,朝姜清臣打了手势,自己跳了下去,从敞开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