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村的稻子长得可好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小县城里飞传。

这明显成为了周遭的村子和县里人家茶余饭后谈论的一件大事。

众人皆纷纷猜测是什么原因造就了这个奇迹,其中不乏像严家村老者们想的那样,是神仙下凡或者妖精异怪,

但众说纷纭,都没有一个猜到真相。

当然,在始作俑者严瞳看来,他们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因为其本身就是一个神迹。

这件事还引起了县衙的注意。

六月酷暑,太阳晒得人皮肤火辣辣的,汗水在额头密密麻麻地渗出,顺着鬓角轮廓,汇聚在一起形成豆大汗珠滴落,染湿了衣衫。

尽管天气如何酷热,身上如何汗流浃背,严家村的村民仍不肯离开田地避暑。

大叔大伯们扛着锄头,时不时到田里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杂草或者害虫。

溜完了再给荒废了的田地除草。

先前严家村的土地种不活,村民们好多地都被闲置,现如今看到了稻田里的情况,又重新燃起了种地的希望。

严瞳为村子热火朝天大干的现象捏了一把汗。

暂且严家村的土地需要泉水拯救才能种出东西。

可是严瞳只有一个人,她不可能见天在田地里转悠洒水,不说她的体力能不能支持,只说她这样做,很快就会暴露。

到时候她怕是要被当成妖怪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严瞳还是晓得的。

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不管啊!

看着村民们朴实无华的笑容和对未来的真诚憧憬,严瞳实在不忍心破坏掉。

“阿姊!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突然,严瞳听到三郎的清脆童音。

严瞳转过身子,看他立在田埂边张牙舞爪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小模样咋咋呼呼的,不禁好笑,面上却严肃道:“君子应端方持重,做甚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

三郎不甚在意地吐了吐舌头,兴奋道:“阿姊,有大官来啦!”

严瞳一看他就没把自己的话听入心中,无奈地摇摇头,不过没再训斥,被她话语中的大官吸引了去。

“甚么官?”

“不知,不过胖子说很大很大。”三郎夸张的伸出小胳膊比划。

严瞳想了想,平常一般来村里最大的官就是里正,因严家村出了名的穷,连小吏都不曾来过,这回来的官应该就是个小吏,怕是今日县城里听了那几个乡人说的话,过来瞧瞧。

不过严瞳还是想错了。

她与四郎还没走两步,就远远瞧见了一大堆人往她身处的这片田野移动。

凭着严瞳5.2的视力,一眼就认出带头的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神秘青年。

见到他,严瞳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她在县里曾听到几个老汉称其为明府。

“明府”原是汉人对太守的尊称,后人也称县令为明府。

县令可是一县父母官,非寻常小吏可及。

“明府居然亲自过来了?”

此时县内父母官要到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片田野。

村民们纷纷从地里起来聚在小路上边看热闹边议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

“可明府为啥要过来?”

“自然是因为村里的神迹!”

“不错不错。”

严瞳混在人群里竖着耳朵听众人对此次大官降临的各种言论,听得一愣一愣,只觉大开眼界。

这位县太爷肯定是为了村子里的稻子来的,毕竟县令是亲民官,有劝课农桑之职,而且殊功异行及祥瑞灾蝗、户口赋役增减,当界丰俭,可是关乎吏部考核县官吏政绩的标准。

原本贫瘠之地居然可以种稻子了,还种得不错,这也算明府的政绩,自然要来关心一下,同时也是好奇。

不过一会儿,那一大群人就来到了跟前,

众人连忙闭嘴作揖行礼,退到一旁。

严瞳庆幸还好没穿到明朝,不然她就要跪地磕头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严瞳还是不能接收这样的礼仪的。

待人离去。

“阿姊!阿姊!他是甚么官?”三郎为近距离接触大官激动地小脸红扑扑的,缠着她问。

“是县令,你要称大人为明府。”严瞳的声音淡淡的。

话说县令赵云霆这头,他自踏入这个村子,便觉得不好。

作为一个“亲民官”县令,说不上一心为民只是想要护住一方百姓,接触俗事的赵云霆巡视过不少村落。

可没有哪一条村子能让他有这个感受。

小村忒小,不过二十几户人家,茅草房子三两间聚在一起,零零散散,给人人丁衰落之感。又见路头尘土飞扬,难觅绿色,虽觉一切安静沉谧,但又有些暮气沉沉。

这是一个渐渐消失的村落。

赵云霆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

可是待他穿过村子走至田野的时候,那种想法顿时消散。

六月已至,邻村的稻子都染上了金黄的色泽,唯独严家村,放眼望去,一片墨绿稻浪。

沿着田埂一路往里走,赵云霆发现,外围的稻子长势并不好,蔫绿蔫绿的,也没抽穗。

反而越往里走,几家稻子稻茎粗壮,青黄稻穗沉甸甸的,微风徐徐,像小孩瞌睡般脑袋瓜子一点一点。

赵云霆严肃冷漠的俊脸终于有了些笑意。

“明府,这可是我们村长的最好的稻子。”

严家村的村长骄傲的说,夸赞时露出一口黄牙。

他已年过半百,脸上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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