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
阳景宫。
“喂,站住,你是什么人?哎哎…你别跑啊…”喜笑刚从御花园寻了几只含苞欲放的腊梅,远远地便看到有一个身穿淡红色宫装,梳着双耳如意髻,宫女打扮的人在自家门前鬼鬼祟祟的往里塞东西。
喜笑本想着捉贼拿赃,猫着步子悄悄的走了过去,却不曾想还未走近便被发现了,那人似是迟疑了一下,随即捂着脸转身就跑,喜笑当即觉得这人是趁着主子外出赈灾不在宫里的空档想要来陷害阳景宫。来不及思量,喜笑随手将刚折的腊梅扔到了阳景宫门口,也不曾打开那宫女塞了半天也未曾塞进去的东西,就追着那人去了。
喜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宫女,但是墨钰却从不曾将她当做奴才,故而在习武之时会在空闲教喜笑几个招式,为的就是让喜笑有些自保的手段,以防万一,所以虽然喜笑扔腊梅耽误了些时间,可到底是比没有锻炼过的普通宫女要强很多,于是她与那宫女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抓住了,结果,一个拐角,那人就不见了。
“哼,真讨厌,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哼,一定不会再放过你。”喜笑瞅了瞅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不禁有些懊恼,一双粉拳握了几握,终是无可奈何地放开了,气哼哼的喊了几句,转身便走。
暖荷拍干净身上的积雪,抚着胸口,长吁出一口气,“好险,好险,差一点点就被逮到了…还好还好有这个大坑,不然怎么回去向主子交代啊。”
“不如,你先随我回阳景宫交代一下?”
“啊!鬼啊!”暖荷看着刚刚明明已经离开的喜笑如今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当即吓得大喊。
“鬼你个头!闭嘴!”喜笑看着这个刚从雪堆里爬出来的小宫女,总觉得她不像是坏人,但想起主子出门前反复交代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终是将一张俊俏的小脸板了起来,还学着白玉鼠护食的样子,故意摆出一副“我很凶”的样子。
“啊…哦。那我能先站起来吗?”暖荷看着喜笑一脸凶恶的样子,总觉得自己理亏。
“哼,你先起来再说吧。”
暖荷起身还未站稳,喜笑便上前使用了墨钰离宫前刚教给她的伏虎钳,死死地抓住了暖荷的胳膊:“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想要往阳景宫里塞什么?你们有什么阴谋,快说!”
“哎,你放开我,好疼啊。”暖荷挣扎着想要脱离喜笑的钳制,却如何都挣扎不开,想起自己不过是奉主子之命前来送药方,明明是为了太子好,却被阳景宫里的人当成了坏人,一路追赶不说,如今还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开,一股委屈冲上了心间,瞬间便红了眼眶。
喜笑正好奇这宫女刚刚还挣扎的厉害,怎么转眼之间变安稳了,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一滴水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然后第二滴,第三滴,密度越来越小,体积越来越大,此时,喜笑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她手里钳着的这个小宫女哭了,“哎…哎,你别哭啊…你哭什么?你自己做了坏事被我发现逃跑又被我抓住,怎么还哭呢?”
喜笑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暖荷更觉得自己委屈,成串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再也顾不得主子嘱咐自己的话,大声说:“我做坏事?明明就是你们阳景宫的人不识好人心,。我是奉主子之命来给你们太子送药方的,谁知道你却把我当坏人…”
“呃…”喜笑乍听这话,又看到暖荷一脸泪水的委屈模样,变尴尬的缩回了牵制着暖荷的手,但又觉得主子向来不与这宫中之人交好,又怎会有人来送什么药方呢?喜笑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直到透出一丝狡猾:“你说你是送药方的,我并没有看到,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随你回去就是。”暖荷眼看着喜笑不会放了自己,又想着主子说得话也已经破了,也不怕再走一趟。
“行,那我们走吧。”喜笑看着这小宫女很是上道,也放松了几分。
只是这二人谁都不知道,待她二人离去之后,一旁的宫墙上,闪过一道人影,踏雪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