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与孙策同时起身:“既然如此,我二人便先避开。”乔阳毫不在意的一挥手:“无碍,无需避开,就当多认识个朋友吧。”就是公瑾起身后,乔阳才向那个方向移了移,靠近火盆更近了些,才觉得暖和了一点点,两眼看着门口,余光还得监视着那两个一有机会就想出去的人,也觉得怪累的。
不多时,青婉便带一人进来,只见那人长眉锐目,自有一份武力,但眼中又带着些柔和,还真是奇特的气质,乔阳心中也啧啧称奇,就说看那些视频、动画的时候,觉得徐庶总是一副文人打扮有些不对劲,果然现在一副武服装扮、又夹杂着些书生之气的样子,才对了感觉。一看到想要找的人,眼睛都有些放光了,那份热切,也是挺吓人的。
不等行礼问候,乔芳芷就挥了挥手:“很不必如此,只是虽然阿兄说公子是在荆州,没想到竟在庐江见了面。”徐福便笑:“只读书那比得上多行路,反正也没什么要事,干脆便出来见识一下大江南北,总比拘在一处的好。”又怕乔阳担心:“调养了年余,依然没有什么伤痛,如今康健的很。”
怎么读了这么多的书,还是一副武人的做派呢。乔阳却极喜他这般自由自在的样子,比起当初半死不活的出了牢房不知道要好多少,觉得欣慰极了。徐福还在来回的找,就看到了两个不认识的人,不是说郭先生也在这里面,怎么不见,这么想着就问出来了,就看着乔阳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莫提了,他一个人跑到长安去了。”
徐福瞬间大急:“长安打乱,先生怎能这个时候去了长安,若是遇着什么险途可如何是好。”“哎。”乔阳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他一个人胡闹就够了,兄长可别学,莫让阳再多操一份心了。”
立马指了指看的起劲的周瑜与孙策:“这两位也都是很有本事之人,兄长也应该多结交着。”连连冲着周瑜使眼色,公瑾拿出待客的样子:“原来是徐先生,幸会。”孙策也上前认识,还赞了几声气度样貌,听得乔阳一直皱眉,几乎要听不下去,真是好虚伪的男人们啊。
好容易把来人的心神从长安上引开,乔阳又安排了住处、吃食,正与伯符的屋子相对,反正都是练武的,没事对上几局,去去煞气也好,就是一个不慎没盯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用过晚膳,乔阳独坐在书房之中,手里拿着个没用过的毛笔扭来扭去、转来转去,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还能捡起来继续转,徐福来时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不知道的还当人是多么休闲,只是徐福乃是练武之人,眼力极好,怎么能看不到脸上的愁闷,心中暗暗感叹,定然是因为郭先生才会如此,虽非亲兄弟,却有一份亲情,实在令人羡慕。
只有二人,并未有生人环绕,徐福方才放下谨慎,说出心中的疑惑:“奉孝先生亲去长安,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先生也不必太过悬心,庶观先生也不是个会不计后果之人。又托庶来伴先生几日,定然是做足了打算。”
乔阳反倒有些不懂:“伴阳几日?这是为何,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何必耽误了兄长的课业。”徐庶本被唤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不是个在意这些虚礼的人,后来也就习惯了:“先生定然有其深意。”
能有什么深意?几方下来,把乔阳也搞糊涂了,一件两件的,都不像是他的风格,更别说什么陪伴只说,这么想着也就说出来了,听得徐庶吃惊极了,陪伴什么的并不奇怪,能让这人独身跑到庐江才是真真的惊人,要知道以前可是寸步不离,就连夜里来守夜,郭先生也能偷跑过来的,第二天没准还得趁早偷偷地溜走,恨不得时时刻刻的看着,也怪先生生的薄弱。
这么一想就忍不住的笑,落在乔阳眼中却成了胸有成竹:“兄长可是知道些什么?”徐福一愣,缓缓地摇了摇头:“奉孝先生没说什么,只是担心先生,庶便过来了。也有些日子没见,一聚方兴。”
“我只是怕他真的过于自信了,阿兄的性子兄长也知道,一直都是个极有主见,又不肯回头的,万一真是心里想着要大闹一场,恐怕没人能拦的下。”没看吵架的时候,也没人能吵得过?可长安城中都是武将,个个脾气暴躁,王允又不是个心眼大的,万一给个黑手,又该怎么办,毕竟阿兄如今也只是个刚及冠的少年,可不是受了六年冷遇的成年人。
大概大家认识的也不是一个人,徐福才不肯多搭话,反而把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也说了:“不过,庶也有着避祸的意思。”“又得罪谁了?”难不成又替别人出头,把自己给搭进去?乔阳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怎么认识的这一个个,就没一个半个省事的,气人的很啊。
徐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没得罪谁,只是如今荆州已经乱了起来罢了。”
可见是扯谎了,荆州早归到了刘表手中,又联合大族蔡氏一族好生的治理了起来,也算的上平安和乐,如今又怎么会没理没据的乱起来,乔阳认真的想了又想,却是无人曾说过荆州有变、抑或是有什么动乱之源,最后只能把目光又放到了徐庶身上:真的不是你又做了什么吗?
当然不是,徐福恨不得向天地证其清白,他可没有了当初那般直楞的性子,做事也思前顾后,又是陌生之地,还能惹出什么事情,给人留了这样的印象,真是汗颜的很:“荆州之乱不在荆州,而在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