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小丫鬟自打进门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直到走到欧阳临川面前跪了下来,才说道:“奴婢秋仪没及时准备好王妃的乌骨鸡汤,还害得紫菱被烫伤,是秋仪的错,请殿下处罚!”
乌骨鸡汤?林可一听这个词,顿时有些不解,乌骨鸡是大补的补品,好像一般只有产妇才会喝那种油腻腻的东西吧?陈氏闲着没事喝这个干嘛?她又没生产。
她若是生孩子了,那就是川王府的长子或长女,川王府上上下下早就会炒的沸沸扬扬的了,林可又怎会一点动静也听不着。
难道是小产?恩,这还是有可能的。
欧阳临川见秋仪一直低着头,总觉得有些异样,于是说道:“秋仪,抬起头来。”
秋仪似乎有些不安,头低的更深了,语无伦次的说:“奴婢有错,奴婢不敢!奴婢已经将王妃的鸡汤送到香荟院了,请殿下责罚!”
欧阳临川一听,更觉得有蹊跷,又说:“秋仪,抬起头来!”语气较之上一次严肃了许多,令秋仪不得不抬起头来。
她一抬头,又令众人吃了一惊,因为秋仪的左脸颊肿的老高,上面还有五个清晰地手掌印,格外的刺眼。
而此刻紫菱正惶恐不安的看着陈氏,林可看看秋仪,又看看紫菱,似乎有些明白了。
哎,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丫鬟,被一个路见不平的皇子教训了而已,也没什么可看的。
欧阳临川也看清楚了,又问秋仪:“秋仪,你的脸是谁打的?”
秋仪急忙说道:“回殿下,这都怪奴婢办事不利,耽搁了陈妃娘娘将养圣体,这一巴掌也是秋仪咎由自取,只是因为膳房的乌骨鸡已经用完了,再加上前两天来紫菱都没有来膳房要乌鸡汤,奴婢以为陈妃娘娘她已经不需要了呢,所以一直也没买,直到今天,紫菱又突然来要,奴婢只好差人去买,这一来一去,浪费了一些时间,才耽搁了陈妃娘娘进补的时间。”
原来陈妃之前喝过一阵乌鸡汤,林可突然想起坤泽前几天说过,陈妃这几日一直精神不太好,有些恍惚,但又不肯请大夫,也不让人告诉三殿下,看来她八成是小产了,觉得对不起三殿下,林可一厢情愿的猜度。
而陈妃一听秋仪这么说,脸色瞬时变得惨白,见欧阳临川也不说话,竟仿佛疯了一样,揪着秋仪的胳膊就骂:“小贱蹄子,我没找你的麻烦也就罢了,你当着殿下的面胡说些什么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秋仪吓得连连躲闪,一边用手挡住陈妃的攻击,一边哀求道:“陈妃娘娘赎罪,奴婢知错了!”
林可这就不明白了,秋仪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怎么就把陈妃气成这样了?这陈妃也是,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怎就这般扯着一个丫鬟又打又骂的,成何体统啊!
“咳咳…”林可几步走到欧阳临川面前,小声咳了几声,示意他该管管了。
只是欧阳临川仿佛没看见一样,依旧在那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可看不过去了,于是对陈妃说:“陈妃娘娘,我知道你不幸小产了一定很难过,可是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你这样迁怒于别人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还是回去把身子养好才是正事儿,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生孩子,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哪知陈妃听了林可的话,脸色愈加苍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颤抖着双肩指着林可:“你,你。。。”一副恨不得把林可吃了的样子。
突然,陈妃站起来扑向林可:“你胡说,我好好的,我才没有小产!”
这下林可彻底呆住了,什么大家闺秀,这分明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陈妃揪起林可的衣服,就作势要打,而此时,欧阳临川也坐不住了,上前拦住陈妃,大喝道:“陈蓉蓉,你闹够了没?”
陈妃一见是欧阳临川,顿时慌了神,急忙解释道:“殿下,你别听她们胡说,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欧阳临川叹了一口气,对这件事不置可否:“陈妃,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论断。”
陈妃听此,似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身子也开始摇晃,突然眼睛一闭,身子直挺挺的向下倒去!
“啊,主子!”紫菱这丫头眼尖,见陈妃情况不妙,立马尖叫起来。欧阳临川离她不远,身形微动,在陈妃倒下去之前将她揽在了怀里。
欧阳临川看着昏迷了的陈妃,皱了皱眉:“怎么虚弱成这样了?”又斥责紫菱:“你家主子都这样了,怎么也不请个大夫瞧瞧。”
紫菱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不是奴婢不想请,是主子她不让请啊。”
欧阳临川怔了片刻,叫自己的两个小丫鬟过来,把陈妃送回香荟院,这时童严冲回来了,欧阳临川示意他把药给紫菱后,又叫他去请个大夫给陈妃瞧瞧。
一会儿的功夫,景庭苑就只剩下欧阳临川、林可和秋仪三人了。
欧阳临川看了看秋仪红肿的脸颊,叹了一口气:“秋仪,你起来吧,一会儿,你自己去坤泽那领点药去。”
“是,殿下。”秋仪领命,缓缓的退了出去。
“等等。”欧阳临川又把秋仪叫住:“秋仪,明天你不用却膳房了,我让管家重新给你安排一下。”
秋仪惊愕的抬起了头,眼里住满了盈盈泪水,哽咽道:“是。”
秋仪走后,屋里静悄悄的,林可不解的看着欧阳临川:“秋仪她又没犯错,干嘛调她出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