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都市现代>风滚草>第7章 信号工们寻欢作乐
被子睡觉。

第二天上午,乔晨要陪乔曦去医院检查,乔曦不让,说是自己能去。乔晨把自己的存折塞给哥哥,说里面有一万元存款,让他取出一些钱看病。乔曦推辞不掉,苦笑一下,把存折装进衣兜里,慢慢走出家门。乔晨收拾完家务,提着垃圾桶去外面倒垃圾,经过前排巷子口,看到巷子里用帆布搭起了一座灵棚,一想是宋红云的,心里一阵难受。倒完垃圾回来,他把桶放在巷口,走向灵棚,祭奠这位可怜的邻居。灵前,宋红云的女儿穿着白麻衣守孝,见他过去,瞪大眼睛扑腾扑腾地看他,惊奇有人到来。乔晨摸一下她的头,端详灵台上宋红云的遗照。照片上那张圆白的脸庞,凝神看人,似要把来访者的灵魂看透,令他心里一阵紧。乔晨对遗照鞠了三次躬,嘴里默念几句,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他把垃圾桶放回院里,回屋洗过手,然后锁上家门,茫然向街上走去。刚出巷口,拐过一间凸出的碳房,就见一个瘦小男人低头走来。那人心事重重,不看前面,直向乔晨撞来。乔晨惊呼一声,赶紧躲开,那人觉察,抬头看看,回过神来,忙说一声对不起,乔晨认出他,是宋红云的男人,便不与他计较,继续走自己的路。乔晨漫无目的地走,只想疏散一下堵塞的心情,。

走到大街上,他更是被一种压抑的情绪控制着,神情忧郁。街上车流涌动,行人匆匆,像一群上紧条的木偶玩具,他觉着这个世界好像很假,人的思想、行为都被一些机械物具控制着,木然地来,木然地去,规规矩矩,或走或停,全靠一些物体的表象信息做引导,来指挥,没有主见和自由。忽然,他又觉着自己精神不对,怎么会冒出这些古怪的念头?他低头审视自己,现也和别人一样呆板僵硬,便想调整一下心境,强迫自己翘嘴笑一笑,但脸上仍然是不自然的表情。哎,人的心情,不是能刻意改变的,你要一缕阳光,往往送来一片阴云。

灰暗的天空中,一群鸽子振翅飞过,旋转一圈,落在一个大型广告牌上,停留几分钟,又向远方飞去。他觉着人活着不如这些鸽子,鸽子自由自在去觅食,飞翔,而人却满腹牵挂,一脸愁悲,就像现在的自己。他摇了摇头,觉着没意思,又慢慢返回家里去。

傍晚,宋红云的灵棚已经挂上了电灯,守灵人换成那个男孩,男孩穿着孝服老实坐着,可能已从大人的教导中悟到了什么,不再像昨天那么活跃了。

乔晨摇了摇头,心里叹道:“可怜没娘的孩子。”

他能想象到没娘的姐弟将经历怎样的艰难,他们的父亲即使能长久照顾他们,娶来的后妈也不会善待他们,如果父亲没有特殊的本事,后母的慈心只限于自己的亲骨肉,他们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常言道:“蝎子的针,后娘的心。”子女受后娘虐待的事情,在世间司空见惯,不是什么稀奇事。

吃过晚饭,乔晨忽然想起新梅,心情立即激动起来,她似乎是一味灵丹妙药,能疏散忧愁,振奋精神。他锁住家门,急忙到饭馆去见新梅。他不吃饭,不好意思进入店内,只能从窗玻璃上往里瞧,搜寻新梅的身影。店内灯光明亮,柜台上站着一位半老徐娘,可能是新梅的母亲,招待着顾客。他想新梅可能正在厨房里忙活,就去周围转一遭,回来再看,还是不见新梅,未免纳闷。但他不敢久站,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得失落地返回家里。

乔曦走了一整天,还没回来,里屋的床上放着一本薄书,乔晨拿起来看看,封面写着《结婚,离婚》,心想哥哥还在纠结婚姻的事情。翻开内容看,是一本论述结婚与离婚的书册。书中写着:人是奇怪的动物,喜欢尝新,尝试过后,就不再珍惜,随意丢弃。婚姻就像穿鞋,新鞋穿在脚上,好看又舒适,每天还为它打油保养,穿久了,就不再关注它,随它荡上尘土,随它疲软破旧,开口裂缝,然后一扔了之,再买一双新鞋穿上。婚姻是爱情的牺牲品,它体现情感的两面性: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

从书中乔晨看出婚姻的无奈,想一想哥哥和嫂子的婚姻,不免对结婚产生疑虑。心想,人要是都这么喜新厌旧,生活就不安全,婚姻就无意义。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新梅,思谋新梅这样的可心人会不会也生婚姻悲剧?试想,假如自己和新梅结成夫妻,后果会怎么样?他设计出许多尴尬情节,把自己陷于被动的境地,结果他都能忍受,接受那些危机。因此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是婚姻的根基,容纳是婚姻的柱石,根基和柱石牢固,即使地动山摇,婚姻的大堂也不会倒塌。为此,他开始怀疑起书中的观点来。

他对婚姻又充满了信心,准备等乔曦回来之后,与他促膝长谈一次,说服他改变待人方式,重新建立家庭,恢复乐观自信的面貌。

然而,乔曦一宿没有回来。

次日早晨,乔晨提着桶去下水道倒脏水,路过巷口,现宋红云的灵棚已经拆除了。灵棚搭建的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生过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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