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样，咱们先得把常扒皮整死，过一过手瘾，让这王八蛋也尝尝咱们的厉害，拿刀掏出他的心，看看它黑到什么程度，然后喂狗，喂猫。”王德江恶毒地骂。
大家听着，哼哼笑。
第二天下午，王德江逮住一条黑毛流浪狗，给它取名叫“常扒皮”。这条狗是王德江上街买东西时逮住的，满身臭哄哄的，像是一条野狗，王德江不嫌，用铁丝拴住它的脖子，牵回来，拴在工区的院里，稍不如意就踢打呵斥：“常扒皮，你这个王八蛋。”“常扒皮，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常扒皮，你这个不是人养的东西。”……他想到啥骂啥，吓得“常扒皮”常常一个劲儿地怪叫。
大家像看闹剧一样，在一旁取笑。在大家的想象中，这条狗真成了常生茂，这会儿遭受王德江的折磨。常生茂遭受这样的待遇，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但这条狗比较温驯，比人中的常扒皮不知强多少倍。
乔晨想：常扒皮被人们当做了狗，比成了没人性的动物，可见他的可恨，可鄙，可悲。他每天还凶狠霸道，装模作样，把自己装扮成一个认真负责的人，其实是自欺欺人，在人们的心目中，他已经变成一条臭哄哄的狗，被人打骂、玩弄。
又过两天，‘常扒皮’被杨虎山吊在树上杀了。狗皮留给王德江做纪念，心肺给了马工长的媳妇做药引子治病。大师傅把狗肉炖了一锅，让大家吃，成了饭桌上的一顿美餐。大家用牙撕扯着‘常扒皮’的肉，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乔晨边吃边笑骂：“常生茂，我们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让你从世间消失。”
“咱们的常扒皮离这天也不远啦。”王德江吃着狗肉，美滋滋抿一口白酒说。
大家望着他笑。
“没错，他这种人就配这种下场。”乔晨又说。
大家沉思不语。
杨虎山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咱们每天这么恨常扒皮，骂常扒皮，你们说他心里头有没有感觉？耳朵根子不烧？”
“他他娘的蠢得像头猪，哪能有这种感觉。”王德江笑着骂。
乔晨也说：“他要是有感觉倒好了，咱们一条线上的人全骂他？让他今天这儿疼，明天哪儿痒的，他还有精力收拾人？”
马工长这时也插进话来：“他要是有感觉，就咱们工区这几个人折腾他，又是剥他的皮，又是吃他的肉，估计他也活不出去啦。”
霍明亮说：“我看他也快啦。”
大家哈哈大笑，王德江倒上一杯酒，又吱溜一声喝进嘴里，咂巴咂巴嘴皮，回味大家的话意，觉着有这么多知音，舒畅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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