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新梅活跃在乔晨的心里,走来走去,驱逐他对生活的悲观,播撒生命的爱恋。每个成熟期的男子,都靠爱情来支撑一片天地,爱情美化生活,让人生芬芳四溢。
第二天早晨,新梅刚到公共汽车站牌,就见乔晨从前方一棵大树下迎面走来,见到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拙嘴笨舌地跟她打招呼:“新梅,你这,这是上班去?我、我路过这里。”
新梅笑而不语。
开往高新区的公共汽车到站停下,新梅挤上车厢,被乘客们推涌到车厢中间。汽车开动,她从车窗上看见乔晨独自站在站牌下,眼望着汽车呆,乱风吹散了他的头,在他脸上飞起落下,他用手掌去撩,仿佛在擦抹眼泪,显得那样孤独凄凉,见此情景,令她心里一阵惊颤。
一整天她都在琢磨这个人。
傍晚,她下班回来,一下汽车,又见乔晨站在对面,不安地望着她。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好奇地问:“你又是正好路过这里?”
乔晨窘笑:“不,不,我在家呆着没事,出来想接接你,怕你路上不安全。”
她说:“现在天色这么亮,而且路上行人这么多,不会不安全。”
乔晨只好老实说:“我只是想见一见你,我一个人呆不住。”
俩人穿过大街走进巷子里,走出十多米,她见前后无人,便在一个僻静的墙角停住,问他:“你是不是想和我交朋友?”
“是。”说完这个字,他感觉到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她直截了当地说。
乔晨感到大脑“嗡”地响了一声,后背冰凉,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枪。他蒙头蒙脑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低下头说。
乔晨激动地喊:“但是我想知道。”
“咱俩不合适。”她说。
“怎么不合适?我还觉着挺般配!”
她犹豫一下,冷淡说道:“我不能结婚。”
“不能结婚?”乔晨凑前一步问:“怎么不能结婚?”
新梅气恼地说:“你就别问啦。”
前面有个中年女人走来,乔晨极力憋住情绪,等那女人从身边过去,他马上问道:“我不合你的意?”
新梅摇摇头说:“不是,有其它原因,总之,我们不能成为恋人。”
“不行!”这下子,乔晨倒语气坚定,像一个战场赴死的士兵,没有结果,决不罢休,他说:“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要知道原因。”
她站在那里犹豫不决,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是不是有对象了,怎么不见你们在一起?有对象也无所谓,我可以和他竞争,你可以多了解了解我,我不比别人差。”
她叹一口气说:“没有。”
乔晨心里一阵轻松,嘴上却着急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她气急败坏地答:“我不能生孩子,这回你满意了吧!”
乔晨一下子愣住啦。他盯住新梅看,新梅也清凌凌瞪着他看,俩人都想看到对方的灵魂,都不甘示弱。
不能生孩子?这可是大问题!乔晨大脑飞运转着,各种念头忽闪忽现,考验着他的情感,最终他大声说道:“我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真的,我只在乎你,其他都不重要!”
“你可要慎重,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愿意,你的父母能愿意?”
乔晨心里咯噔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而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能做了自己的主!”
新梅抬头望他,正遇上乔晨那双渴望的目光,他们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渐渐融化,感动,然后结为一个整体。乔晨凝望着新梅说:“我能帮助你治病。”
新梅叹一口气:“你真傻。”
乔晨说:“我才不傻。”
“你真犟。”
“我哪儿犟?”
俩人突然回过味儿来,互相望着哈哈大笑。笑声在巷中回荡,引来行人的注意。“哟哟,吃喜鹊蛋啦,乐成那个样子……”后面传来几声起哄的叫喊,新梅回头望一眼,用臂碰一下乔晨,低声说:“赶紧走,那俩个赖皮我认识。”
乔晨急忙转身,随新梅一前一后向李家走去,路上,他们彼此都不说话,但心里却似如了滴蜜,又甜又腻。
又过一日,乔晨正在午睡,一阵“当当当”的敲门声把他惊醒,他以为新梅过来找他,急忙下地,来到院中,轻声问道:“是谁?”没人回答。他取开插门杠,“当啷”一声拉开铁门,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门口站着胡兆宇,正笑哈哈地望着他,“想不到是我吧?”
乔晨眨眨眼皮说:“确实没想到。”说完,马上挪转身体把他让进院里,随后又把铁门“咣当”关上,“你怎么想起找我来啦?”
胡兆宇说道:“我来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郭永昌被判了,判了一年刑。”
乔晨愣怔住了,“怎么?偷了几只鸡就判了一年?判的太重了吧,一判刑,工作就丢了,老郭的亏可吃大了。”
“这次算他倒霉。”
回到屋里,胡兆宇在沙上坐下,乔晨给他倒一杯茶水。他瞄一眼乔晨,端起茶杯,吸溜一口茶水,神色不安地说:“他还有别的问题,也给交代了,我担心他把我也供出来。”
乔晨满脸惊奇地问:“你和他干过什么事?”
他有些不自在,咳嗽两声,坦白道:“不瞒你说,去年冬天,站内停了一列拉瓜子的货车,我和郭永昌爬上车皮,卸了两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