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韩国如此倒行逆施,不惩,不足以弘扬大义,还请魏侯下令,讨伐韩国逆行!”
不用看,跳地最欢乐的就是鲁公姬奋了,他对于这种能够彰显自己存在感,又没有多大危险的事一直以来都非常热衷。要说鲁公也是不容易,鲁国被齐国欺负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崛起的希望,作为姬奋来说,他自然是需要让鲁国的话语权更大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连很小的盟会他都会参加,主持礼仪方面的仪式的原因。
因为商量大事,做盟主的人经常会忘记有鲁国这么一个存在,不得已之下,只能用自己老祖宗留下的繁琐礼仪作为契机,参与到战争之中。他也是煞费苦心不已,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要站出来,做那个倡导者。
不过,魏侯魏击并没有惩罚韩国的打算,魏国虽然有实力同时和中山、韩国开战。
如果有鲁国宋国等支持,恐怕加上一个赵国也不会太费劲。但是自从李悝变法之后,魏国已经有了一套详细的统计手段,用来统筹对外事务。主要是战争准备的统筹办法,计算民力和粮食,是否有支撑起如此规模一场大战的能力。
而且,韩国灭郑,并且毁其宗庙,这是一桩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刻发兵惩罚,要不然,过两年再打,算这么一回事?
可是魏击也有难处,他知道魏国的粮食不太足够,他还寄希望于赵国能够放开魏国和赵国边境,能够让魏国准备的军粮顺利送到中山郡。
踌躇一阵之后,魏击开口道;“寡人虽有此心,可是赵国扣住我中山大军,如今魏国想要发兵,却担心赵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这可如何是好?”
“魏侯,您不能偏听偏信。新郑之事还未弄清,怎可怪罪我韩国?”韩王孙即便被逼迫地离开了自己的席面,却还是在极力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但是魏侯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赵国要是识相一点,魏国出兵不是没有可能。
韩国如何能够抵挡得了魏国武卒的肆虐?
一旦真要是大军压境,韩国灭亡都是有可能的。要让整个韩国给郑国陪葬,韩王孙想一想都觉得浑身份发冷。
鲁公姬奋怒目而视,对庞爰问道:“赵国是什么意思?放开上谷道,出兵韩国诛其残暴,可有异议?”
庞爰张开嘴,满口肥而不腻的肘子肉也忘记咽下去了,他就不明白了,不是说好了怼韩国吗?怎么一回头,就和赵国关系上了?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在边上悠哉悠哉的看戏,没想到一不留神,却烧到了他的身上。他心头有种怀疑,似乎有些记忆空白了,或者说他刚才一定是遗漏了什么,才导致如今脑子一片混沌不清。
眼神盯着面前的酒爵,想要喝一口将口中的食物全部送下去,刚才吃的太得意了,以至于嘴里塞了将近一份肘子的三分之一的肉,有点撑住了。
不过,庞爰还是硬气地一口将食物吞了下去,要不然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就见,他的喉咙如同被撑大一圈似的,涨了开来,随后又缓缓地缩小到正常的大小。可即便这样,也差点噎住了,跳起来一个劲地拍打了着胸口。
姬奋的脸色很难看,他认为庞爰是故意挑衅自己。
好在,庞爰脸色惨败地在喝下一大杯酒之后,才缓和了一些,仿佛在生死鬼门关走了一遭。可是他还是感觉胸口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疼痛,缓了缓才开口道:“鲁公,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即便在赵国也是位卑言轻的小人物,怎么可能知道我君上如何打算?”
“再说,上谷道是被中山的军队偷袭,损失严重。我赵国国君是因为担心魏军人生地不熟,在谷道之中受到中山国的军队偷袭,到时候前线大军没有军粮运送到也就罢了。关键是一旦后方接连受挫,会影响到大军的士气,到时候得不偿失。”
“不得已之下,我赵军只能在境内亲自肃清中山国余孽,在开放谷道,给魏国大军一个安全的粮道。”
不得不说,庞爰的口才很不错,至少没有跳出大毛病的地方来。尤其是他的身份是将军,加上能说会道,成就必然不会太差。
就算是庞爰说的都是胡说八道,也没有办法挑错。
反正,赵国只需要咬住一条,中山国余孽作乱,赵国正在帮着盟友肃清粮道这条至高无上的道路不撒口,魏国就很有可能自始至终都拿赵国没辙。当然,那是之前的魏侯,如今的魏侯有了一套完全对付赵国黑心思的办法。只不过,这套办法之中,并没有韩国这个变数。
魏击的心头甚至想到:如果鲁国、宋国、卫国,加上在中山的魏国大军,邺城的魏国军队,一起围攻赵国,恐怕魏国能够在两年内剪除赵国这个心腹大患。可惜,想一想是很好,但这要实施起来,恐怕千难万难。
鲁国不想打赵国。
宋国对参加战争有心理阴影,只有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选择战争。
至于卫国……
算了,看情形也不是能够担当重任的样子。
他也希望庞爰这个赵国的臣子能够可以给他一点明确的答复,但是很快让魏击失望了,庞爰只是淡淡道:“此时事关俩个国君,两个诸侯国,需要慎之又慎,唯恐被小人利用。“
公子恒的脾气在进入大殿之后已经收敛了很多,当他被质疑用心的那一刻,顿时恼羞成怒道:“庞爰小儿,你说谁别有用心?”
“公子勿恼,下官并非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