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瞎扯淡吗?
边子白这家伙就算是拿拴牲口的套子拴着,都能用口水恶心人的主,绝对和君子不搭边啊!
而此时,边子白开始了他在出征之前的誓师。
一般来说,这个时代的出征更多的用宣誓更贴切一点。
比如说,主将怒喝:‘君辱臣死,x国欺人太甚’之类的话,至于是否能够让士卒同仇敌忾,恐怕真说不上来。
但誓师出征的流程都是这么来的,做的像样一点,甚至会堆高台,祷告上天,整一点祭品什么的。
……
嗯,对付一群密探,还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但也不能像边子白现在这样,在辕门下的高上台,用拉家常的口吻,当然也有侮辱人的语气开场:“我听说后咱们卫国的禁军呐,都是看家护院的好帮手,至于行军打仗恐怕是不会的。当然,你们也不用学会,平日里都住在宫廷边上溜达几圈,就算是应付差事了。然后在繁华的帝丘逍遥快活,干嘛去学哪杀人的勾当?”
“只要对着大人物摇尾乞怜,出将入相不指望了,但是运气好,混一个衣冠楚楚还是没问题的。”
要论挖苦人的本事,边子白绝对比在场最刻薄的人都要厉害三份,主要是他什么都敢往外说。
“少埋汰人,我们是军人,是禁军。”
禁军之中不都是唯唯诺诺的主,也有脾气暴躁的,甚至孔武有力的壮汉,听着刺耳的挖苦,他们也忍不住了。
可是边子白却轻笑道:“我听说狗看家从来没有丢东西的,但是我就好奇了,宫掖之中不少财物会在市场上售卖!”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边子白就是这么耿直,宫人不偷东西,简直没有可能。而这些财物之所以能够运出宫外,还不得禁军帮忙?等财物卖出去之后,再大家一起坐地分赃,皆大欢喜。
连丁祇对此也是颇为无奈,宫人贪财,禁军把这运货的路当成了福利,没有人能管。就算是卫公姬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深究的话,整个卫国宫掖里就只能养狗看守宫门了,这像话吗?
刚才还气咻咻的壮汉,被边子白一问,顿时哑口无言。
这尼玛,大家都在眼巴巴的指望偷运宫中的财物来打牙祭,谁跳出来反对,就是二愣子,是要被上万禁军都要怨恨的傻蛋,谁敢这么做?
边子白呵呵笑道:“没话说了吧?整日混吃等死,就算是养一头豕,过年的时候也能杀了吃肉,试问,大卫养你们有何用?”
“是不是很不甘心,很憋屈?”
“是不是以为本官要求着你们,先让本官嘴上舒坦了,到时候给本官一个下马威?”
“别做梦了。”
边子白突然阴沉着脸道:“本官不相信你们,不相信所谓的禁军能顾缉拿盗贼。更不相信你们能够在面对盗贼的时候能够像一个军人一样拥有血性。”
“上官,您既然不相信我们,为什么要故意羞辱我们?”
边子白低头看了说话的那个人,脸红脖子粗,显然是压抑了不小的怒火。如果用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边子白早就死千百遍了。但他还是好好的站在禁军的面前,依然语气轻慢,丝毫不给对方脸面:“帝丘出现了一群盗贼,人数在一百多,国君相信你们,下令让禁军前去缉拿。我这个内史令是个倒霉蛋,原本准备看热闹的,没想到被抓了差。于是你们很不幸的就看到本官站在了这里。”
哈哈……
干笑了几声,气氛似乎不那么剑拔弩张了。
可是边子白还在说:“等到本官到了军营才发现,国君是昏头了,他老人家恐怕从来没有想过拱卫宫掖的禁军还不如街头的混混来的齐心。于是本官就想,你们要是缉拿盗贼失败了,本官是否要担责,会不会被革职?”
“想来想去,本官就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还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边子白脸色一变,面带悲切道:“本官听闻齐国重才学之士,或许被革职之后,去齐国也是个好去处。或许过两年,混一个上大夫也不是奢望。”
丁祇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捂住边子白的这张破嘴,不让他继续说话。
这混蛋,连失败之后的后路都已经想好了。
可君上什么时候说过失败之后要革他职了?
就算是歼灭赵国密探不成,也不至于让一个内史令担责吧?
这一刻,丁祇的内心是深深的后悔,他在心头暗骂:“老夫是瞎了眼啊!怎么就以为边子白这混蛋是个可造之材呢?”
而禁军士卒更无语了,临时指挥他们的中大夫,竟然连失败之后跑路的想法都已经想好了,他们的这次任务还能顺利完成吗?
难不成近五百人的禁军,真的连一百的贼人都对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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