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完秧后,日子又恢复了平常。王颜的母亲开始摘春茶,门口那几块茶叶地每天早上和下午都有采茶的妇女。李珍开始又抱着孩子站在路边看着大家摘茶叶,听大家聊天。
王颜的母亲:“黎欢,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如果寂寞可以和我到地里摘茶叶去,还有几个说话的人。”
黎欢:“我不喜欢听是非,摘茶叶还会弄脏我的手指甲。”
王颜的母亲:“那你就好好呆在家里!”
但李珍非常愿意去,她和王颜母亲换着抱孩子,自己也可以去茶叶地体验采茶的生活。捏掉一颗一颗嫩芽,并且还喜欢往茶叶较高大的地方去,那里的嫩芽肥厚体型也大,她脖子上挂着一个塑料桶在茶叶地里到处走,但几天后她停止了这种鲁莽的行为。
下午,李珍第一个来到茶叶地里,她准备去那几棵较大茶叶树上摘茶叶,听到沙沙的声音就往茶叶树底下特意看了看,可真吓着了她。茶叶树底下有一条灰色的大蛇在自我盘绕翻动着,拔动着身体下面的沙土和干枯的茶树叶子沙沙作响。李珍转身拔腿就往回跑,没跑多远遇见了上山来采茶艾勇的妻子林惠。
林惠:“李珍,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李珍:“那棵茶叶树底下有一条灰色的大蛇,太可怕了!”
林惠:“茶叶树下较凉爽,蛇非常愿意在那里乘凉。不过听见动静它会跑开的,但有种情况它不会急时走。”
李珍:“什么情况?”
林惠:“捕食的时候。”
李珍:“刚才那条灰色的大蛇翻动着身子好像就是在捕食。”
林惠:“把你吓着了吧,其实我也怕。几天前我在茶叶地也碰见过一次,吓得我两腿走路都发软。”
李珍:“什么情况?”
林惠:“就在你家茶叶地北边的那条小路上遇见一条较大黑色的蛇在活吞一条暗红色的小蛇,就横在路中间,并且刚吞了半截。吓得我人都啰嗦起来,我再也不走那条路了。”
李珍:“我每天抱着跳跳从那条路去茶叶地里找我妈,不过没有碰见什么。”
林惠:“但无论说什么那条路我再也不敢走了。”
李珍:“我再告诉你,你下山回家的路上就是竹林那一块,有一天我抱着跳跳下山遇见五条小的竹根蛇,从山上下来排成一竖列横穿过山路向竹林里河水爬去。我在电视里看到黑色的蛇身上有着银灰色的环纹,应该就是动物世界里解说的银环蛇——是一种毒蛇。”
林惠:“拜托,你不要吓我。我是在县城长大的,来到这里出门每日走路都提心吊胆的。”
李珍:“摘茶叶人的还没来呢,去我们家喝杯茶吧,呆会和我妈一块来。”
林惠:“听你的,我还是去你家吧。”
到了家里,李珍喊了几声王颜的母亲没有应答,这气氛好像不对呀。只听到跳跳“啊——啊——”的叫声。
随着声音,李珍见王颜的母亲立在王琦的房门里,地上扔着两床薄被子、枕头、枕巾,还有两件女人长款棉衣。
李珍接过跳跳,邀请林惠去自己房里坐会。
李珍:“林惠,你先帮我抱着孩子。我给咱俩泡杯茶,去我房间里坐会。”
林惠:“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李珍:“这不是刚来吗?”
林惠:“我在家里生气,吃完饭就跑了出来,原来你家的气氛也不对劲,我还是不要添乱了。”
说完林惠迈着沉重的步子想着自己的心事向山下走去。
李珍抱着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窗台边上。看着林惠的身影消失在下山的拐弯处,这可真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时的黎欢把两床浅粉色的丝棉被子扯到门口的空地上,接着是床单、被套、枕头、枕巾、两件棉衣。她气冲冲地从厨房里双手揽了一大把松树叶子放在被子旁边,用打火机点着要引燃这些。
王颜的母亲默默地站在杏树下看着没有说话。
黎欢的嘴里大声嚷着:“脏——脏——,一家人脏,心更脏。”那丝棉被不易燃烧只有浓烟。李珍望着那股浓烟,真是能熏瞎人明亮的眼睛。
不一会儿黎欢急匆匆来到李珍的房间,扑倒在李珍的床上撕心地哭了起来,她哭的样子很让李珍同情。
黎欢:“李珍姐,你见过王琦的女朋友吗?”
李珍:“你让我说真话吗?”
黎欢:“当然是真话了。”
李珍:“我见过,那会她大学还没有毕业。”
黎欢:“她长得漂亮吗?”
李珍:“她没有你长得漂亮。”
黎欢:“你说的是假话。”
李珍:“你觉得我说得是假话吗?你自己有多漂亮你比我更清楚。”
黎欢:“他们是不是在家里同居过?”
李珍:“我结婚后只在这里呆过三天,再回来已经是三个月身孕。所以说我只见过她两面,这些事我不知道。”
黎欢:“我下午的时候觉得天热了想找个薄些的被子盖,打开王琦房里的木箱子,里面竟然有两件女人的衣服,这衣服是年轻女人的,款式根本就不是你穿的类型,老土又瘦小。拉开那个粉色的薄被子更让我来气,上面竟然有女人月经时的经血,还有男人下体肮脏的液体。”说完爬在床上哭得更大声。
李珍:“你有身孕,不要哭伤了自己。”
她还是继续着自己的悲切的哭泣,两只留有长指甲的手指狠抓着床单,恨不能穿透这层随时可以更换掉的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