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杰看了看手表,8点55分,马上就要到九点了,如果“漂流**”里的约定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五分钟后,扔“漂流**”的人会出现在学校操场上。想到这里,马世杰朝操场狂奔而去。
大清早,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跟马世杰同住一个寝室的杜启申在打篮球。马世杰又一次嘲笑自己异想天开,他转念一想,反正也到操场了,于是,就走上前去跟杜启申一起打篮球。就在马世杰从杜启申手中抢到篮球,正欲投篮的时候,杜启申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得跌倒在地,摔得下巴都擦破了皮。
他正要回头骂杜启申,可怕的一幕却出现了,篮板竟然无端地坠落下来。幸好杜启申反应快,避开了篮板,却摔得不轻。他坐在地上,满脸是汗,眉头紧锁,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你,你没事吧?”马世杰连忙关切地问。“我扭到了脚踝,好像……好像我的脚踝脱臼了。”杜启申艰难地说。马世杰背起杜启申朝医务室奔去。(谁在撒谎)虽然杜启申脱臼的脚踝被接上了,但还是行动不便。马世杰内心有一丝感激,毕竟杜启申是为了救自己才摔伤的。
然而,除了愧疚和感激的情绪之外,马世杰又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他不认为篮板莫名坠落是个意外。晚上,马世杰没有上网,他又一次把自己关进寝室的卫生间里,等待着“漂流**”的出现。可是马世杰一直等到室友康俊毅要用厕所的时候,也没有见到“漂流**”的影子。他只好死了心,回床上睡觉去了。
马世杰睡觉睡得并不死,很容易惊醒。半夜,他被脚步声惊醒了,当他睁开眼朝响声发出的方向看去时,他惊呆了:瘸了的杜启申竟然在窗前跳舞,灵活得一点儿也不像受过伤的人。即便杜启申真的没有伤到腿,他也不可能会跳芭蕾舞啊!杜启申一边踮着脚尖跳舞,一边哼着《天鹅湖》调子,那声音不男不女,听起来格外诡异。
“杜启申!”马世杰再也忍不住,叫出了声。杜启申听见马世杰的声音,缓缓地放下脚尖,跟专业的芭蕾舞演员收场时的动作一样轻缓、优美。接着,杜启申回头了,他的脸在月光里泛着浅青色的光。
他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马世杰一眼,继而迅速地冲回床上,灵敏而迅捷。杜启申的这一举动让马世杰着实吓了一跳。杜启申上床后,没多久他的床上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来他很快就睡着了,马世杰却久久不能入眠。马世杰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杜启申跳舞时嘴里发出的不男不女的“哼哼”声,他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地到了天亮。天一亮,杜启申第一个起床,马世杰的目光紧盯着他的双腿,却发现杜启申脚尖轻快地在寝室里走来走去,就像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杜启申,你的脚好了?”马世杰忍不住问。
“什么?”杜启申好像完全不明白马世杰问的是什么事情。“昨天你脚踝脱臼了,今天就彻底好了?”马世杰又问。“我的脚踝哪里脱臼过啊?根本没这回事儿。”杜启申一本正经地说。
“昨天你的脚确实受伤了,是我背你去医务室的。脚踝接好后,也是我把你背回寝室的……”马世杰本想说其他室友可以作证,但回想昨天的情形,又忽然想起他把杜启申背回寝室时,寝室里根本没有其他室友在场。“是啊,昨天是星期天,早上八点我和杜启申就起床了,我们约好去网吧打一整天游戏,所以昨天一整天我们都在网吧待着呢!”康俊毅接话了。“这个我可以作证,八点多我正在校外吃早点,就遇上了康俊毅和杜启申,他俩说要去网吧。”
石峰也出来作证了。“嘿嘿,你是不是得妄想症了?”杜启申的笑声有点儿怪。他看了马世杰一眼,眼神里没有透露出任何感**彩,却看得马世杰浑身不自在。马世杰回想起昨晚那一幕,感到自己头晕目眩,全身发寒,只觉得眼前的杜启申有些可怕,但究竟是哪里可怕,他又说不上来。
一整天马世杰都魂不守舍,老爱往寝室卫生间里跑。他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去找“漂流**”的。他觉得这一切都跟“漂流**”有关。在马世杰第四十八次走进卫生间后,终于在马桶里看到“漂流**”了,还是上次的**子,纸也还是黄纸,这次纸上写着一句话:你要我来找你,所以我来找你了,你似乎有些怕我哦!(真狸猫假室友)这一次,马世杰当然没有再回复“漂流**”,而是将他狠狠地砸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切只不过是室友们的恶作剧,马世杰不停地安慰自己,决定再也不去寝室卫生间里上厕所了。马世杰不用卫生间,不代表别人也不会用。夜深了,石峰看完书,打算洗个澡再睡觉。石峰在卫生间里一边洗澡一边哼着小曲,他的目光到处乱扫,忽然看见窗外有个东西在坠落。接着,他鬼使神差地打开窗户,想探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却看见窗外有一根长长的绳子,就是那根绳子吊着重物在缓缓下坠。石峰也算是个好事之人,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在窗外甩动的绳子用力往上拉,那绳子的质地抓起来很奇怪,软软的,有一些弹性,还有一些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