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昕到底什么人,怎么从来不来似的?”一次午饭后,屋里只有李载亨时,唐济渊忍不住好奇,但极力以随意的口吻问。两人坐的位置,是距离办公室出入口最近的两个办公桌。
李载亨是这里地位颇尴尬的一位。岁数上,他比白长昱还要年长几岁,商科毕业,工作十多年后,从地方贸易公司,想尽办法随其妻子进了北京,托关系如愿调换工作来到国兴。可惜一辈子也参不透“舍得”二字的根性,令其像《悲惨世界》里那个开黑店的退伍上等兵,一辈子都盯紧了小便宜而被一叶障目。上班日子免费的午餐,都恨不得吃饱到第二天早上才会饿。
此刻的李载亨正用从餐厅拿回的牙签,剃着缝隙也被塞满的口腔——“啊,鲍昕?你们没见过——噢,对了,这不方总一直出差嘛。”
“噢。”唐济渊略略猜出一点端倪,只谨慎地点点头不敢再问。李载亨一手放在超市买的衬衣上,下面是他圆滚滚的肚皮,捋了两下稀疏的黑白相间的头发,自我感慨般地说:“啧,少有的大美人儿,有30?还真不清楚。但你看见可要毕恭毕敬的啊,别说想歪了,说话稍微不注意,可都有好果子吃喽,不是想象的那种花瓶,人称才女呐。”
唐济渊在他的主动相告下频频点头,但仍然肯定自己的鄙夷猜想很准时,李载亨又意外地补充道:“真的啊,不能以貌取人,据说硕士文凭都到手了——呵呵,就是都现在了,没人知道她哪个专业——我们这样给老总打工的,不该知道的,连问的想法都不要有,好奇害死猫嘛,呵呵呵。”
“那是,那是。”唐济渊连连摆手说时,心下埋怨明明是他自己开口不停,别以后有了什么走漏消息的事儿,赖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