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哑然,他这个大叔从实用主义中摸索出来的道理,有些时候比正统接受过教育的人更具备适应性和生存哲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中国最质朴大众身上蕴藏的无限可能性,果然是种可怕的力量!
小家伙甩甩头,从老王给自己带来的振聋发聩中清醒过来。
他知道老王这个人从来不会在已经形成的既定局的事情上多磨叽,略略思忖便道:“那么现在,围攻对方烈酒号的动作也应该立即停下,根据敌人的走向配置我们的迎战船只,我们现在的队形是为了刚才打烈酒号制定的,现在继续一股脑的压上去,就会变成三面接敌的情况,这于我们,是极端不利的。”
“说的是。”老王顺着话继续道:“我们也不是吃不完要不完的人,这种眼前利益看着诱人,真要一口咬上去就得退层皮了,罢了,该舍的时候就舍掉吧,暂时调整阵型,放那烈酒号一条生路。”
“可惜了,最多再有个半分钟,我就能干掉我们来这个试炼世界的第一艘巡洋舰了。”玛丽故作不甘的开玩笑道。
老王笑笑,抬头观察前后两船逼近的路线,大致估算了距离后转了公用频道,对全船大声命令道:“分出葡萄牙私掠者并两艘四桅杆武装盖伦船迎击前船,两艘郁金香姊妹舰也出动,前去迎击后船,白色郁金香号突出船队,独自迎击敌人烈酒号巡洋舰。”
他顿了顿,再看看风向和天色道:“敌人擅长海战,旗语,通知各船注意敌人新奇手段,发挥灵活优势多打运动战,打得慢不要紧,稳是第一位的,小伙子们,这次如果胜利,整个加勒比海都将是你们的勋章!敌人是巡洋舰,大家只能稍微慢点取胜了!”
“哈哈哈哈!是!提督!”船上随着老王的命令爆发出士气高昂的哄笑声。
白色郁金香船队这边的各种命令和操作一点不差的落在伊万眼中,再由大汉转述给他身边的盲眼苍白青年法尔科尼。
“他们要分队迎敌了?”法尔科尼道:“这是非常稳健的打法,也很适合现在的状况,不过这样,战斗的节奏就势必会拖长,时间上来说,对航赛很不利,这个人作为选拔者,能有这种程度的耐心么?”
“队长,你看他们是不是想拖着我们,等我们操心航赛的时间了,他们就有机会离开战斗?”伊万似乎听懂了自己队长的意思,不由得询问道。
“目前看来,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可是我也恰恰是这点弄不明白。”法尔科尼道:
“从他们和我们交手之前的记录来看,这群人不简单,应该会有很惊艳的办法用来应付眼下的情况才是,这样普通中庸的做法,我反而觉得不像是他们的风格了。”
“队长,或许是现在战局变化得快,乔瓦尼和马尔尼先生的加入,使得他们解决问题的时间也变得有限,仓促中,他们会不会只能想到这样的合理办法,而没时间想到精彩的办法,这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伊万说出自己的思量道。
“唔,确实,暂时就先按照你的想法考虑吧,对了,你刚才观察到的是,他们的旗舰要和我们单挑?”法尔科尼暂时放下疑心,问道。
“的确,敌方旗舰位置突前,对着我们来了,当然,还跟着那艘被我们打废半边的姊妹舰,边开边排水,我觉作战很勉强。”
“呵呵,有意思,我们的身上也有伤势,这下势力会被拉平一些,想来找我?那就好好来斗上一场吧,传令水手,我们迎击!”
经过各种计策交锋,白色郁金香好和烈酒号终于撕开了身上的其他标签,用最原始的海战方式激烈对撞在了一处。
白色郁金香号轻快灵活,火炮击发迅速,配上尼德兰水手的抢风操帆技术,占本场战斗动势。
而烈酒号体大炮多,火炮口径和船壳厚度都很有优势,虽然不很灵活,可航向一直紧紧锁着白色郁金香号的方向,以不变应万变,在场上占个静势。
但见双方将距离维持在220码上下,枪来炮往,打得难解难分。
虽然炮声每断过,可因为打法相对传统谨慎,无论是四磅炮丸还是六磅炮丸,都没有给对方造成什么大损伤。
缠斗10余分钟,白色郁金香号仅中一弹,烈酒号运气稍微不好,中炮两弹,而纠缠在一起的另外两处战团,情况也大抵如此。
“大叔,所谓的堂堂之阵,打到最后往往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计策,也没有压倒性优势的出现,只能一点点的磨战斗品质,到最后,就只能比拼毅力了。”竹中小心掌舵配合炮击轨迹,这种战斗风格看似没有多少计策成分在内,实际上却是最为考验人心志的。
“你别说这个,抽空看一眼海图和信标,如果我猜的不差,那么这场仗,我们就还有信心拖着打下去。”老王望远镜不离手,聚焦点在三处战场之间不停的切换,时不时的告诉身边的通传水手将几个命令传达出去。
竹中哪里还能不明白老王的意思,扫了几眼蓝色光幕之后,脑子里便有了回话所需的数据。
“选拔者信标减少到了70个,而且,还在持续的下降中。”竹中回答道:“大叔的意思我知道,各种战斗,此刻确实已经大规模的开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