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你见过没有?”冥宸君将从不离身的羊脂玉从衣襟里拿了出来,递了过去问道。
此时他已先行向太子暂借夏如蓉出来殿外说话,虽然一开始玺不愿意,但玺或许真的很喜欢这个宗阁三千金,他也不过是说了一句“或许我能帮到一点忙?”,对方竟然就潇洒的答应了。现在想起来,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摇摇头。
夏如蓉微微前倾身子,美眸直勾勾的盯着羊脂玉一会,眉头蹙的很紧,缓缓摇了摇头道:“没见过,不知这玉是有何来历?为何北宁王会这么问?”
她本身就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虽然自己也有几块上好的玉佩,但也都是偶尔戴戴,所以她对这类的东西是毫无概念,怎么北宁王叫她出来问话便是问这么艰难的问题?
冥宸君原本还希望这块玉是宗阁的宝贝,既然连三千金都没见过,那么来历除了茯儿……就没其余人知晓了。
微微失望的情绪敛了敛,他将玉佩重新挂回自己身上,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仰望天际的白云随风缓缓移动,悠悠道:“没关系,本王自然会找出来历,本王还好另一个问题想问你,”说到一半,低垂了头,凌厉的眸光直射着身边正襟危站的女人,“宗阁与死门派是何等关系?”
现下也是时候问问清楚了,虽然一开始怀疑的是宗阁阁主,可看着宗阁突然被夜袭,家破人亡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而是另有其人。
听到“死门派”三个字,夏如蓉身子顿了一下,她忐忑不安的看着一瞬不瞬盯着,凌冽的眸光犹如下一刻便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可怕,她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宗阁与死门派并无任何干系,这点民女敢保证,爹他绝对不会背叛皇室与皇室为敌……或许是混入宗阁的细作让王爷这么误会的?”
细作?这个女人也想的太天真了,细作这种东西都是内神通外鬼才有法子混进去,他想问的与是否有无细作无关,而是想问那个“内鬼”,夏德是否知晓,是否有纵容的嫌疑,若是有……那么他也不得不做处置了……
冥宸君听到对方信誓旦旦的替夏德保证,看着茯儿的三姐那一脸茫然的模样,眉尾一挑,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不知晓你的四妹,便是那个内鬼?”
“……”夏如蓉听到这么直白的问话,脸色一僵,不知如何回答,吱吱呜呜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完整,随后便是“扑通”跪地叩首道:“王爷!民女有罪……民女早已知晓……那个内鬼是自己的四妹……”顿了顿,她仰起头,看着脸色已经明显沉下来的男人,心里在颤抖,“但四妹只是为情而行脚踏错,罪不至死!”
虽然四妹的行为很是荒唐,但这次宗阁的灭门事件,四妹或许是被逼迫的,毕竟四妹这辈子最难过的便是情関,这样的痴情女人,就算再不是……也有能原谅的可能吧?
“谁跟你说罪不至死!”
出声的人并不是冥宸君,而是他们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女人,他们两怔愣一瞬,纷纷转头朝声音来源望去。
夏凝茯双手插着腰,快步来到跟前,看着自己的三姐这副怂样,气的美眸泛红,“三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是非不分?那日你没有遇上夏柔婕所以不知晓,这次的夜袭行动,都是她带的头,这要怎么让人说她不是故意的?什么叫做最难过的是情関?情関难过就要随着那丧心病狂的男人毁了自己的家,杀了自己的亲人?这叫做天理不容!不得饶恕!”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就是要打醒这个突然被鬼迷的三姐。
夏如蓉错愕的看着一来到面前便训斥的五妹,第一次见到茯儿这么生气她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卡住了,什么想法也没有,一片空白,只能怔怔的盯着看。
夏凝茯看着自己的三姐继续怔愣无法回话,气的简直不打一处来,她激动的怒吼道:“三姐,我知晓你觉得现下宗阁只剩下四人,其余的相干的不相干的只要倒霉的全都没了你很难过,可也不能因为如此就让任一个作恶多端的亲人在外头继续祸害人间!”
“你可知……救下爹的时候,他的眼神有多失望有多愤恨?你可知,当时要不是君,现下你这个最疼爱的五妹就会死在你拼命维护的四妹手里!包适你的侄儿,你又知晓,君为了拖住时间,让我带爹离开,中了媚毒,连我离开了,夏柔婕也不肯放过我与孩子!”
“我虽然不知晓那一夜你到底去了哪,为何会在太子的东宫里,为何会成为身份低微的宫女,又为何会丢失了你原本心高气傲,宁死不屈,是非分明的心!你也不出现,只让我每日提心吊胆的期待你还活着,等着你的音讯,但多久了?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说着,她的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那是一种失望的情绪,“我只知晓,当我见到你完好无缺的站在君身边时很高兴,但听到你所说的话时,我的心却在淌血,我难过!难过你为何会替那个畜生说话!”
说了这么多,“畜生”两字咬字最咬牙切齿,她已经忍无可忍,要不是君屡屡阻止她冲动行事,她早前去死门派与那些人博上一博,替宗阁讨回公道,也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要是早点做个了结,也不会有这种破事发生,绝对不会!
她一直不愿做的太绝,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她的四姐,就算性格合不来,就算犹如死敌,也是她的亲姐姐,而且亲的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