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海。
南家三郎。
父母捧在手心上的娇娇儿。
年少成名。
我是江州城中fēng_liú倜傥的南三郎,许多人都惊讶于我的文才,说南三郎文辞卓越,fēng_liú擅长,实乃世族之兴。
少年博采众家之长,学习诗书六艺,都在众兄弟之上。
就连国子监的司长们也都大赞他的才华。恨不能与我称兄道弟。
哪怕是在狩猎场上,我都是最领先的那一人,射杀的猎物最多。
我出身高贵,我的父亲是南国,以国为名,何等骄傲?天下人尊称我父亲为南先生,他是天下第一大儒,我的祖父是南诏王,是先帝的庶兄,是太祖的亲生儿子。
我的母亲是时太师的长女时珍,她貌美如花,多才多艺,端庄持重,优雅矜贵,对我们兄弟姐妹都悉心教导,从不苛责。
我是南海,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在战场建立了功勋。我也有了爱慕的娘子。
她是江左文氏的嫡女,也是文将军的独女,她生得唇红齿白,肌肤白雪若梨花,眼角的红润都像是粉色的云雾。
她不过是冲着别人笑,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那一双美眸更是星光波澜。
绯色的三月桃夭,都不及她在江州街上展眉一笑。
“喂,阿海,你在看什么呢?”彼时的长特是我的好兄弟,他出自北亲王府,又是世孙,与我算堂兄弟,我们年纪相仿,从小一块读书。
我呆呆的看着那早就骑马离开的红色的身影。
落英缤纷,那娘子的半张脸就如同羊脂白玉一样勾勒着他的心魂。
长特这才循着我的视线前去望一眼,才瞧见她的背影,了然一笑。
“却如何,阿海这是看上那娘子了?那可是江左文氏的掌上明珠,圣人都称赞不已的文大娘子文娟啊。”
彼时三月的日光还算暖和,空气里弥漫着花香。
等到他回到南园,便准备去拜见母亲。
屋内暖意融融,紫檀木炉里正有袅袅香雾浮动出来。虽说春天来到,母亲犹害怕倒春寒伤了身子骨。
给他打帘子的是个水灵的小丫鬟,也没吱声这屋里有人。
他脱了外面罩着的披风,匆匆的闯了进来。
“孩儿拜见母亲。”
可半晌无人应声,他抬起头来,才发现堂里除了母亲,坐着姑母,姨母,还有一个面生的贵妇人,加上丫鬟嬷嬷倒是都是人了。
这也不够打紧,他瞧着的是那个面生的贵妇人身前立着一位娘子,第一反应就是貌美动人。
再看却发现这是天底下说不了的妙极了的缘分,正是今日在街上所见打马而行的那个娘子。
“瞧瞧三郎,芝兰玉树,真是好模样。”
姑母倒是先夸了他。
姨母也忙不迭的开口。
“三郎虽然莽撞,但是孝顺,我可真是羡慕姐姐。”
时珍却看出自己家这半大小子心里打了什么主意,脸上笑意更深。
“傻三郎,你在干什么?”
南海这才发现对方的娘子眼眸如同夜空一样的从容淡定的与他对视了。
美人肌肤若凝脂,保养的好的娘子不比这个差。
可是眼前的文娟,倒让他想到前日个偷看的禁书,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忽然一笑。
“你就是三哥哥?”
南海也立即反应过来。
拱手作揖。“母亲,姨母,姑母原谅则个,小子不过是瞧这位妹妹觉得好生眼熟。”
许是南海这看上去傻不愣登的模样,让时珍有些气恼。
“这傻小子说些什么话,你文家妹妹?前几年见了不少回了吧。”
文娟挑眉一笑。
“三哥哥不认识我,我倒是还认识你,你小时候非要呆在我家,说要讨我当你媳妇呢?”一汪秋水般澄澈,说出的话,却让几位夫人都笑的捂着肚子了。
文夫人看上去十分柔和,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笑道。“姐姐们都瞧瞧,还让我养郎君呢?这十来个年头,这小鬼可把我给忙坏了,你们都要女儿,领去可好?珍姐姐家的阿岭,你家的阿韵,你家的舒婷,玉婷,哪个不比我家松快?”
时珍却是笑着把文娟拉入怀里。
“我家那个阿岭,性子太沉静,我就喜欢这样热闹的,原本怀了阿海,都说是个女孩,可惜生出来,是这样一个小混蛋。“
“我觉得文妹妹这样很好。”
南海又有些冲动的开口了。
翠竹山水白玉屏风面前,少女笑嘻嘻的开口。“三哥哥会骑马,我们去打猎吧。”
那是初相识,从此之后,他就特别的想要去找这么一个会玩会闹的妹妹玩耍。
因此再也没有多长时间和自己的那些好兄弟一块儿鬼混了。
长特气势汹汹的上门来。
“南海,南海,你天天和个小娘们玩干什么?咱们出去打猎,跟着陛下,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南海被好兄弟说的不好意思,的确自己也听说过,陛下要去江左狩猎,小时候去江左都是去玩,都没好好看看阿娟的家乡呢。
我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
可没想到这次出猎很不顺。
半路上就有叛贼勾连着逆贼来劫龙车,陛下和他们这些少年郎,连带着一些御前侍卫浴血奋战,可是最后被困在山神庙里。
那时候的我,少年意气,心里想的大不了就是死了。
可是想到死,第一点想的不是父母双亲,亲族兄弟,而是她。
小娘子面若桃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