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天,大宝已经不再哭闹,完全依靠吃饭了,小宝却还天天哭着到处找妈妈。
担心孩子太难过会上火,李小红经常过来安抚孩子,在小宝刚吃完饭的时候,出现抱着小宝,溜着玩一会儿,也不敢喂奶,安慰安慰小宝,就消失了。
又过了几天,小宝也慢慢忘记了吃奶这回事。
其实断奶,不仅孩子痛苦,大人也一样痛苦,许久没有涨奶的李小红,再次体会到烦恼,这次没有孩子帮她减轻痛苦,她便去药铺抓了些芒硝,外敷了下,效果很好。
两个小人晚上都不缠着妈妈了,李小红骤然觉得轻松很多,不用再天天晚上哄孩子睡觉了。
人生就是这样,成长就伴随着不断的割裂过去,但是等你熬过了这一个阶段,回头想想,痛苦之后就是飞速成长。
这日李小红和李妈妈在西街陈屠户的肉摊上买肉,因家中小人要增加营养,想用大骨头汤给孩子下小面条。
两人挑了些大腿骨和排骨,大腿骨里有骨髓,可以给孩子熬汤,排骨是大人吃的,总不能只给孩子吃,几个大人都看着。
却接到了二牛让人稍信来说刘白氏要来了。
李小红与李妈妈对视一眼,麻烦又来了。
李妈妈不肯回去面对讨厌的人,自去老姐妹家玩耍。
李小红拜托马婶回刘家小院报个信,自己转身去了锦绣坊,她要防备刘白氏,万一见到三姐,再生事端,让三姐今日不要出门。
马婶子接到李小红通知,痛快的去报信。她也想看看,李小红把日子过得怎么样?
推开院门,马上就觉得,这是个红火的小院,长长的晾衣绳,层层叠叠的挂着许多的衣服,随风飘逸。
大姐在厨房忙活,二姐在哄着小宝睡觉,大宝早自己睡着了。
院子里面开出的几垄地,也都绿油油,小白菜,辣子,茄子,西红柿,都长得很旺,边上还垒了个小鸡窝,看样子鸡不多。
院里的一角还有个牛棚,里面一大一小两个牛,这可是大牲口。
主屋的门口,铺了个垫子,应该是让孩子在上面爬着玩儿的。
马婶子心里对李小红又高看了几分,她可是看着李小红从一无所有过来的,觉得这个女人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实在不容易。
二姐抱着孩子上来招呼,马婶儿把意思一说,原本以为,大姐二姐会开心的不行,毕竟是亲闺女。
结果,二姐儿脸色骤然变了,把孩子往马婶手中一放说,“婶,你帮我抱下孩子。”
二姐直接冲进厨房,里头叮叮咣咣一阵响,马大婶不由楞住了,只觉得如大风刮过一般,看着大姐把厨房里面吃的喝的,装到大桶里,竟然从井里面掉进去。
看着二姐搬出个梯子,冲着隔壁喊:“小花,小花,帮我藏点东西在你家。”
大姐不用招呼,直接把鸡窝里的鸡提起来,二姐顺着就从邻居的院墙送了过去。
大姐一边捉鸡一边说:“还是留一只,要不然老娘过来,没法解释这一地的鸡屎。”
大姐二姐两人合力将大母牛赶到乔家,小牛犊乖乖地跟着走了。
大姐快手快脚地把牛棚打扫干净,一点看不出,有动物曾在这里居住。
二姐又迅速的冲入了主屋里头,就看二姐手中抱着高高的被褥,又从隔壁递了过去。
大姐把一院子挂的衣服迅速都拽了下来,两个人啪啪啪一阵叠,干的装到大背篓里,大姐背上送了出去,临出院门,路过马婶身边,还对马婶笑着说:“婶儿,你屋里坐,今天没法好好招待你了,多见谅啊。”
马婶看着大姐笑靥如花,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二姐忙着把一些不太干的衣服,装到背篓里,顺着隔壁院墙又递了过去,紧着叮嘱小花说,:“别忘了把它们都先晾开,等我老娘走了之后,我到你家来取。”
二姐居然拎了一把锄头出来,把地里已成熟的小白菜,挖了出来,直接用簸箕装上,顺着院墙又送了过去。
二姐笑眯眯的说:“小花小花你切记,你有时间就帮我拿到集上去卖掉,你若没时间,就先帮我放着,我自己去集上卖掉。”
马婶看着这院子在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里大变样,从一个兴旺发达、蒸蒸日上的红火小院变成了一穷二白的破落院。
不由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知道的是亲娘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进村儿了,她还以为看到了杨白劳与黄世仁。
二姐终于想起了马婶儿,过来接过孩子说:“我给孩子换身衣服,婶,你先坐。”
马婶坐堂屋里,没滋没味喝的白水,上次来还是李小红刚刚搬进这个院里,即便困难成那样,李小红也给她做的糖水煮鸡蛋,今天就只剩白开水了。
等到二姐把孩子抱出来,马婶觉得,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二姐和孩子身上竟然换成了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原来二姐头上的素银钗也换成了一个树枝子。
二姐羞涩的说:“马婶,让你见笑了,我家阿娘,是一个特别重男轻女的人,而且家里供着个读书人,恨不得将家里的女儿都卖出去,阿娘看到家里这些东西一定会搬走的。大嫂又吵不过俺娘。”
马婶不由得心有戚戚焉,马婶的母亲,不,应该是整个陇右道都重男轻女,女儿恨不得洗了去。
当日马婶夫妻愿帮助李小红,也是因为李小红身边的婴儿是男婴,男的哪怕刚出生,也可以独自立户,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