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红没有跟刘大牛和刘白氏进屋里去坐,直接回到主屋里,招呼李妈妈开始收拾行李,李妈妈问她在干什么?
李小红隐忍地说,“这是刘家,我惹不起就躲呗。”
李妈妈听出了女儿的声音有些沙哑,只问了一句:“那刘大牛怎么办?”
李小红抹了一把脸说:“爱怎么办怎么办?以前没有他,我们也过的好好的,现在有了他,反而一切乱套了,人人都要当家作主,也不想想这一切都是谁挣回来的。”
李小红要从正屋到西屋,必须得经过堂屋,从堂屋过去的时候,刘大牛叫住她,一脸欣喜的给她说:“孩儿他娘,俺娘说,过几天把老四送过来,在县城里上学,这样以后他就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李小红昂着头没理他,直接到西屋,一手一个孩子抱了起来放回主屋。
返回堂屋对着,相谈甚欢的母子说:“那好呀,既然你们都已经商量定了,那就随你们吧,正好我初二没回娘家,这几天我回娘家,你们看着办吧。”
刘白氏笑眯眯的说:“没事没事,你去吧,把家里的钱都留下,老四上学需要花钱,你不能带着钱回娘家,我和你阿爹就上来照顾大牛。”
李小红笑了,她冷冷的看刘大牛,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家里有钱吗?我怎么不知道,家里不是还欠着大妈的房租,还欠着大姐儿的药钱吗?”
李小红心里知道,有没有钱,有多少钱,除了李妈妈之外没别人知道。可能是前世受伤太深,即使在最情深意浓的时候,李小红也没向刘大牛透露出身边有多少资产。
刘大牛虽不知家里底细,但终究日日和李小红一起生活,还是知道家里多少有点钱的。
刘大牛满脸尴尬的说:“孩他娘,你不要老捌着人说话,这是好事,我们穷点累点没事儿,等老四出来当官了,我们也能沾点光,大宝小宝有个当官的叔叔,多好的事。”
李小红咬紧牙关,仍一字一句冷冷的慢慢地说:“你问问大家,这个家有钱吗?你问问大姐二姐这个家有钱吗?你再问问你自己呀,挣了多少钱回来呀?”
刘大牛脸红了,他才刚上工两个月,能挣多少钱?
他只是觉得,他是刘家长子,本应负担起刘家的重担。同时他又是这个家的男人,是户主,就可以决定这个家的一切,没想到李小红一点都不听话。
他不禁有点愤怒起来,道:“我们家吃肉,不能让阿娘他们都在那喝黑糊糊呀。”
李小红点点头,说:“好,孝顺父母是好事,那以后我们就都不要吃肉了,先把外债先还了吧,本来想着过年给大家买点肉吃,既然你的觉悟这么高,这么有孝心,那就先都不要吃了。”
刘白氏跳着脚在叫嚣:“让她走,把她行李搜一遍,不许带走一文钱。”
李妈妈从里屋出来了,强势的李妈妈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在这大唐朝发出声音,生怕给女儿惹来祸事。
但是她实在忍无可忍,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凌到这种程度。
李小红其实已经将小院买了下来并落在李妈妈名下。
李妈妈挺直了腰杆说:“这房子是我的,你们欠了这么多年的房租,一直不给,看着你们家困难,这么多兄弟姐妹一个二个都没着落,家里的重担全在宝儿娘一个人身上扛着,也有脸在这喊呢。”
李妈妈没有看刘大牛,不指名不道姓的骂着:“这还要往家拉人,是怕把人逼不死是咋的,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就都搬出去,我若不是看宝儿娘可怜,怎么也不会让你们在这住下。”
在婆婆和丈夫的逼迫下,李小红能坚强的站立着。
在冷言冷语地争吵中,能直面以对,可是在李妈妈的温暖支持下,李小红禁不住鼻头一酸,眼泪涌了上来。
她用力的把眼泪憋了回去,人的悲伤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得到同情,在某些人面前只会让人看轻。
回到主屋,李妈妈愤愤地解开行李,骂李小红说:“你就是个没出息的,房子是我的,你走什么,让他们走!”
李小红过去搂着李妈妈,头靠在李妈妈的肩膀上,虚弱地说:“妈,我们回到现代去呆几天吧,去公寓楼里。”
李妈妈早就不耐烦这婆婆的糟心事,打开行李的手顿了顿,说:“那好吧,就再装点吃的喝的。”
李小红庆幸地说:“在婆婆第一次来过之后,我就在那边储备了很多东西,如果这边过不好,我们就到公寓楼那边去,总还有条退路。”
李妈妈心痛地看着女儿,这女儿的婚姻之路怎么这么坎坷呢!
刘白氏是坐牛车来的,下午必须得赶回去,刘大牛急急忙忙的送她去赶车。
刘白氏拉他的手,细细的嘱咐:“回去一定要跟大宝娘说好,务必要让她同意,让老四在这里上学,我都听说,她挣大钱了,你也知道家里的困难。”
在刘大牛20多岁的生涯里,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能得到母亲用如此温和的态度说话。
刘大牛是个珍惜感情之人,闻言赶紧点点头说:“一定一定,孩子他娘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她一定会同意的,只是一时想不过来。”
送完刘白氏,刘大牛在回家的途中,被马婶叫住,说:“大牛啊,小宝娘说她要回娘家,李妈妈也跟着去了,反正她们都是一个村出来的,李妈妈说了,那个院子不再租给你们住了,让你们三天之内搬出去。”
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