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最后将这些东西一起裹紧一个包袱里吩咐道。
邵阳自从三年前便被沈子轩赏给了沈婳,跟着她跑腿,也给她传了三年的信,伶俐无比。
“小姐。”邵阳很快就进了屋子。
“你以往送信都是送到窦府?”
苏澈应该是刻意在窦府安排了人,以防她发现纰漏,而且还刻意躲着她,明明她入宫赴宴很多次,却从未见过十一皇子,陆柳意都能无意间见过,而她却对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明显就是被人刻意瞒着了。
“回小姐,是,窦府有个门童叫连峰,小人一般都是与他交接。”
连字辈的,果然是苏澈刻意安排的人,她是知道苏澈贴身的小厮叫连山的。
沈婳气得不轻,咬了咬牙,一肚子的火,想干脆就把手里的包袱给砸了,却又不舍得这些年的回忆。
“邵阳,你去把这东西给连峰送去,让他转告他家主子,以后不用再送东西过来了,你也去吩咐前后门的守卫,若是再有人给我送东西来,一律拒了。”
沈婳说完话便离开了书桌,似乎是一眼都不想看那个包裹。
“是。”邵阳手脚利索,很快便拿着那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离开了。
然后,沈婳的目光很快却又落在了她梳妆柜顶处的一角画纸,好像是之前沈子轩捉弄她时故意放上去。
沈婳:“……”
可是那柜子比她高出许多,她使劲儿垫着脚也够不到那个高度。
好气哦。
沈婳够着够着,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帮着苏澈隐瞒身份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沈子轩明明从一开始便是知道苏澈身份的,却在她主动询问时不否认也不承认,然后任由她瞎猜,这三年间,也放任她和苏澈发展,她都要怀疑沈子轩是不是在帮苏澈办事了。
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沈婳倒吸了口凉气,随后又想起在沈婳因第三个皇子难产而亡以后,沈相很快便倒了台,沈家主府一落千丈,沈妤之那一支却平步青云。
得找个机会,隐晦地和沈子轩说说,让他别给苏澈办事了,吃力不讨好,以后还要被过河拆桥。
连峰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听到邵阳的话便知道是大事,于是火急火燎地入了宫,把东西呈给了刚回来不久的苏澈。
他眼皮跳了跳,抿着薄唇扯开了袋子,那个绣着彩锦的褐色礼盒安静地躺着,旁边还卷了几幅画纸。
苏澈修长的手一只扯着画纸顶部,另一只扯开画纸底部,映入眼帘的骤然是当初他差人给沈婳送过去的,他又接连看了几幅,皆是他这些年送过去的。
看来沈婳确实气得不轻,居然把这些东西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苏澈又掀开了锦盒,也是这些年他四下寻来的小玩意,他沉着脸又把盖子盖上:“连峰,东西送来时可以话递来?”
连峰犹豫了片刻:“……有。”
苏澈心情不佳地看他一眼:“有就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沈小姐说……让您以后别送东西过去了。”连峰战战兢兢地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苏澈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摩挲着画纸边角,有一张上还沾了些墨水在上头,看见那些粗心的水墨,苏澈有些烦躁的心却沉淀了下来。
“殿下,不好了!”连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