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应声栽倒,只觉得自己左侧的口腔中掉下一颗硬物,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周成轩就像是喝醉酒的人,摇摇晃晃的向手术室内冲去。
由于里面不光只有杜攸宁一个人做手术,所以按规定外人是不可以进去的。因为每一个手术间都做过无菌消毒,如果随便闯入对其他患者来说无疑是种危险。
“总裁,您不能进”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冲上前去。
“啊”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一时间鲜血如同花洒一般喷涌而出。
在场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去阻拦,周成轩大步向着悠长的通道里走着。
“总总裁,在在左侧倒数第二间。”
为了不影响其他科室的手术,只能派出一个小医生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跟着,做为引路。
这里出奇的冷,许是因为空荡,又或者是因为每年又太多条生命都丧生在了这里。
周成轩眼神呆滞,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所指定的方向朝前而去。灯光刺眼,白色的一切紧紧的揪着周成轩的心。
这一刻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耳朵中传来的是一声“滴”。
他的喘息很粗重,抬起来的手也多是颤抖。
杜攸宁所在的眼科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里面的医护人员有的直接转到隔壁上刀,有的则是散去休息。
而床上躺一具还留有余温的尸体,被一张白色被单盖着。这无疑是在宣布此人的死亡。
周成轩不由得一个踉跄,向后退去两步。
好在身后的门帮他挡了一下,他努力感知已经发软的腿脚,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稍作呼吸,眼睛红彻的周成轩就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一把扯开了那块单薄的白布。
于是一切就像是早就告诉给你结局的电影一般,还是按着剧情展开发生了。
杜攸宁此刻毫无血色,白炽灯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竟然有一丝通透感。
确实像是一具被剥离了灵魂的尸体。
纤长睫毛没有了抖动,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成轩张大嘴巴,因为有一口气出乎来。
他被憋得涨红了脸,喉咙去只能发出“呃啊”的嘶哑嘶哑声。
原来人心痛到一定的时候,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双拳紧握,眼泪从英俊的脸上不断滑下一都不吝啬。
一整个下午,周成轩都与杜攸宁的尸体呆在一起。
如果说杜攸宁是死亡,那么周成轩像是丢掉了灵魂。
陈小希赶到时,她从手术室的监控中看到。
她看到周成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她看到他怜爱的摸着杜攸宁的头发,在她的脸上一遍一遍的亲吻。
这种突然的失去完全击垮了这个男人。
又或者,对杜攸宁来说,周成轩从未得到过。
“开门开门让我进去”
陈小希不能忍受自己辛苦计划好的一切现在比预计来的完美,她不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被一具尸体带走他的心
“不好意思,手术室不能让外人进入。”
总从周成轩闯入后,医院的保安系统正式启动。
一群全副武装的保镖站在门口对陈小希冷冷的说道。
“外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周成轩的”
话到嘴边陈小希愣住了。
她算周成轩的谁嫂子还是妻子
即便杜攸宁生前不想让家里担心,但她死亡的消息还是彻底牵动了一整个杜家。
杜妈妈首先晕厥由救护车拉着被紧急的送往与杜攸宁所在的同一家医院。
再然后是杜爸爸在从主治医生口中确认了女儿死亡的消息后,血压升高无法控制也住了院。
全家上下就剩下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弟弟杜君之。
杜君之的性格从小阴柔,许是学霸都应该配上这种高冷的气质。
他站在院长的办公桌前从背包里掏出户口本。
杜攸宁虽然和周成轩结了婚,但许是周成轩始终抱着和杜攸宁离婚的心思,并没有将杜攸宁的户口迁进周家。
“我带了我和我姐的身份证和相关身份证明,资料齐全,所以请尽把我姐还给我。”他冷冷的说道。
院长有些为难,毕竟周成轩是杜攸宁的丈夫,主要的是他是这个医院的高老板。
但杜君之却不是吃素的,他见院长有意找话拖延搪塞,嘴角抽动“现在我们的对话已经被在线录音,我可能得跟您普及一下,所谓的在线录音就是,手机连接电脑,而这份录音材料实时上传。”
这是第一步先给对方压力。
“按中华人民婚姻法规定,一方丧偶,婚姻状态自动消除,周成轩已经不再是我姐的丈夫,与道德观考虑他可以为我姐送终。但与法律角度来说,我姐杜攸宁的尸体应该归还我们杜家”
第二步是讲理。杜君之说完将一本婚姻法砸在了院长的书桌上。
“本城的记者媒体谁都等着周太太死亡的确切报道,我给你半个小时,如果我不能带走杜攸宁,那么明天的头版头条恐怕不会特别美丽。”
第三步是威胁。
杜君子虽然是一个高中生,看上去文静的模样又有弱不禁风。
但他从骨子里就散发出来的不苟言笑,相比周成轩那直接的戾气,他这种沁入骨髓的阴冷反而让人害怕。
院长汗如雨下,他没想到自己在关系网的社会里摸爬了这么多年,竟然在这个孩子面前变得哑口无言。
“杜杜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