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四周漆黑,一片一片的浓雾阴森。邵韵宅才反应过来她赤脚站在那扇朱红华丽的大门前,身后是长长的白玉台阶。她伸手试着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我的yù_wàng,带着金色……权利……”四周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邵韵宅转头去找,“是谁?”她刚转头,便被人叫醒。
“不能再睡了----小祖宗快起来----”
邵韵宅起身揉着眼看着已经下床匆忙穿衣的祁祯樾,“老公,太后回来了你们就可以不早朝吗……”她还迷迷糊糊发着癔症,被祁祯樾一把抄起来穿衣,繁琐的裙带在他十指间飞舞。
“额----”邵韵宅抱怨道,“你系得太紧了……”可惜也来不及给她重穿。
他们俩昨晚聊得太晚,导致今早双双起晚。
毛珂适时进来给邵韵宅梳头梳妆,她打着哈欠道:“你昨晚跟我讲太后不喜欢你,那你这去不去她都不会在意啊。”
“她本就不喜欢我,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在她面前更难行走。”祁祯樾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看邵韵宅穿戴好了,拉着她就往外跑,“哎呦……我的玉佩……”她那块玉佩可不能忘,又要拐回去找。
“这儿呢……”毛珂把玉佩递给邵韵宅,邵韵宅戴上,与祁祯樾小跑着出了王府,坐上马车就往宫里赶。
等进了宫,众人在大殿外早已到齐,皆跪在地上恭迎太后。
“我靠……”邵韵宅看两人站在旁边特别突兀,拉着祁祯樾跪下躲在文武百官中。“一点一点往前挪吧……”祁祯樾也没办法,只好低头跪着,同邵韵宅在人群中一点一点往前挪。
“嘿,哥哥……”邵韵宅正好从邵楠枫身旁过,邵楠枫吃了一惊,“你们俩干嘛?”
“起晚了,那个,三哥他们在那边啊?”邵韵宅不好意思地笑笑,邵楠枫指了指最前面。她此时和祁祯樾也不顾旁人眼神异样,先爬到前面再说。
“爹……”邵韵宅看到了邵明阳,喊了一声,邵明阳看着她忍俊不禁道:“快走……”
又往前爬了一步,只听前方祁祯央喊道:“伏里,快过来……”他给祁祯樾空出了个位置。祁祯樾过去后,邵韵宅也悄悄挪到了拓跋绽后面。
刚挪过去还未喘口气,只听人群高喊“太后千岁”,邵韵宅抬头去看,前前后后有数百人围簇这步撵,上面坐着个身穿百鸟朝凤袍,头戴翡翠金冠的老妇。她气度不凡,眉眼威严,虽已是高龄,但状态极佳。
一旁的宫女扶着她从步撵上下来,皇上连忙上去迎接。“母后为何不在普陀寺多住几日,这皇宫刚遭一劫,多出还未建设好……”
“这样哀家才要回来帮你主持大局啊……”太后慢吞吞道,眼光扫过一圈,“桓清,已成太子了?”她不禁一笑。
祁祯睿上前俯首道:“拜见太后。”
“快起来……”她将祁祯睿扶起,“听闻都是你在清理最后的余党,辛苦了。”
“不辛苦。”祁祯睿面无表情道。
皇上忽然瞟到了在祁祯央身后跪着的祁祯樾,道:“母后,此次还是伏里舍身,才能脱离险境。”
邵韵宅在后面小声道了句:“真破天荒啊……”
“这有什么可稀奇的,身为皇子难道不应该么?”太后嗤之,而后睥睨道:“伏里,过来让哀家看看。”
邵韵宅抬起头,看着祁祯樾过去俯首行礼,太后只是道:“罢了,还是像你那母妃多些。”
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众人心思各异。
皇上圆场道:“母后舟车劳顿,先进殿歇歇脚吧。”这么一说,太后才一手拉着祁祯睿,一手拉着皇上上了大殿。
邵韵宅在后面白了几眼,颇为不满。
进了大殿落座,祁祯樾看邵韵宅脸色一直不好,便问道:“怎么了?是难受么?早上喊你太急了吧?”
“没……”邵韵宅喝着酒道:“太后为何这么对你啊?你昨晚说她不喜欢你,我是太困了,也没问。”
“她一直都不喜欢母妃。或许是母妃不想其他妃子一样会学着讨好她吧。”祁祯樾也喝了口酒。邵韵宅看向他,“那母妃这样……在宫里的确是不讨喜。”
“我喜欢她这样。”祁祯樾的眼神忽然飘忽起来,把玩着手中的半杯酒。
“你……”邵韵宅说笑道:“我看你有恋母倾向。”
“咳咳----”祁祯樾呛到了酒,剧烈地咳嗽起来。邵韵宅连忙帮他拍背,“慢点老公……”
祁祯睿偷瞟了两眼不远处的两人,拿起来酒壶,拓跋绽伸手按住。“别了,喝茶吧。”
“嗯?”祁祯睿看向她。拓跋绽道:“茶不解忧,但对身子好。太子还是喝茶吧。”
“你怎么看出来我有忧?”祁祯睿觉得好笑。拓跋绽挑挑眉,“我自作主张猜的行了吧?算我为太子着想,喝茶吧。”
祁祯睿并未伸手去接。拓跋绽也不恼,自行放在了他面前。
太后含笑地看着祁祯睿道:“桓清可有孩子么?”
皇后在她身旁回道:“还未听闻东宫传出消息。”
“哦,哀家一回来就听闻婉贵妃终于得了个皇子?”她问皇后。
“是,是个皇子。”皇后并不想多提。
“哼,哀家当年就说了,她是极有手段的,果然不错。”太后冷眼看着许非寒和皇上说笑。
“但这个伏里是怎么回事?皇上是要重用他么?”太后问。
而这句刚好让皇上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