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长广王回府后,问清锦姝此刻在荣寿堂,便径直来到荣寿堂。
“哈哈哈”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长广王大步走进荣乐堂。
锦姝此刻正坐在谢氏身旁吃点心。
长广王一把抱起锦姝,大笑道:“我儿今日在城南的这一番话,当真是铿将有力,鼓舞人心啊!”
“王爷切莫在夸她了,姝儿此番侥幸说出这番话来,若是她说出了什么不得当的话,那可就糟了。”谢氏虽这样说,但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
“谁说侥幸,孤看不然,否则这许多的女眷,怎就偏偏我儿说出了这番话,孤看,分明是我儿才智过人。”
“父王,女儿当时只一心想着如何为父王分忧,女儿没有为父王闯祸吧?”锦姝趴在长广王的怀中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没有,非但没有,你还为父王立下了大功啊!”长广王感叹道。
今日锦姝的一番话看似只是一番豪言壮语,亦或是为他树立声望,但是实则为城南的难民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使城南百姓作乱的几率大大降低。
“父王,女儿还有一个想法想要说与父王。”锦姝放下手中的玉勺对长广王说道。
此时长广王内心当真觉得锦姝异于一般孩童,早慧机敏。
他便也放下手中的玉著问道:“不知姝儿还有何计要献与父王”
“女儿听书兰念书时常常听到凡大灾之后多有疫情,女儿以为,父王应及早防御,以免到时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锦姝认真的说道。
今日她去城南时,发现那里居住区混乱,人们皆是随地大小便,蝇虫遍地,长此以往,极容易爆发疟疾或是其他传染病。
听到锦姝的话,谢氏脸色一变,呵斥道:“姝儿闭嘴,怎可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长广王对着谢氏抬起手阻止道:“王妃不必呵斥姝儿,今日姝儿的话倒是提醒了孤,大灾之后是多有疫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做预防,有益而无害。”
看到长广王毫无芥蒂的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锦姝在真正的放下心来,她最怕的,就是长广王与谢氏一般忌讳此事,不愿提起,从而导致出现疫情。
用过晚膳,长广王便回到处理政事的垂明堂,召来杜显与唐子成议事。
“明日孤便要出发了,你二人可愿随孤而行。”
二人行李坐下后长广王问道。
杜显沉思片刻后问道:“不知端梁王何时出京”
“他与孤一同出京,只不过孤在明,他在暗。”
“那,属下以为应留一人在京城以防不测。”杜显再次拱手说道。
“属下也以为留下一人为好。”唐子成也同样对长广王说到。
“还是杜先生与唐先生思虑周全,不知哪位先生愿随本王一同出京,哪位先生愿留在洛阳啊?”
长广王再次问道。
唐子成率先拱手说道:“回王爷,子明机敏,善谋,我自愧不如,但论起庶务,属下自问子明不如我许多,故,属下恳请王爷命属下留京。”
“子明可有异议否”长广王向杜显问道。
“回王爷,兰坡所说正是属下心中所想。”
兰坡,正是唐子成的字。
“那便如此定下了。”
长广王挥一挥衣袖说道,端起案上的茶杯小饮一口,长广王立即又问道:“不知二位先生可听说了今日城南之事”
“回王爷,属下有所耳闻。”杜显拱手说道,“今日县公主的一番话可谓是震耳欲聋啊!”
“不知二位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属下以为,县公主今日一番话大有裨益。”唐子成缓缓道来,“其一可鼓舞士气,使民心所向;其二,今日虽县公主所言无一言一字为王爷表功,却令世人皆知县公主乃王爷之女。”
“今日姝儿又向孤献一策,姝儿言与孤,大灾之后多有疫情,望孤提早预防。”
杜显与唐子成相视片刻,唐子成拱手说道:“回王爷,属下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保万一,属下恳请王爷命太医署提早做出防御措施。”
“便如先生所言。”
实则长广王早已决定采取措施,此刻询问他二人,也只不过是考验罢了。
第二日一早,高府尹便收到了长广王的手令。
虽不能完全了解,但高府尹也大概猜到是为何,便下令在灾民居住区修建茅厕。
每隔百丈一个茅厕,所有人不得随地大小便,违者杖责五十,若是孩童违反,则杖其父,老者违反,则杖其子。
又按照长广王所令,命所有人不得饮生水,每隔百丈架起一口大锅,白日时刻不停烧水,以供灾民饮用。
太医令周莫今又带领十数位太医来到城南为灾民诊脉。
长广王府
“也不知你父王午膳要在何地食用。”谢氏有些忧愁的对锦姝说道。
“母妃不必担忧,高公公会照顾好父王的。”锦姝笑着安慰道。
“但愿此次你父王不要受什么苦才好啊。”谢氏最终幽幽的说道。
锦姝心中无奈,长广王离家不过三个时辰,谢氏在心中便已经开始担忧。不过幸好长广王听从了自己的意见,出发时还带着好几位太医同行。
但若说不受苦,那也是不可能的,根本问题还未解决,粮草依然不够,长广王到灾区,不免身陷囫囵。
只是这话不能说与谢氏听,以免她受惊,对腹中胎儿不利。
“母妃,父王可已经给外祖父写信了?”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