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常兮张了张口,声音却哽咽的发不出来。
可君慕辰却感应到了,费力的睁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努力挤出笑容,气若游丝的道:“寒儿,你终于,回来了……”
“哥!”
常兮终于呜咽出声,扑上去,紧紧抱住君慕辰,哭道:“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病成这样?薛神医干什么去了?一个风寒居然都治不好!还把你消耗成这副模样?”
君慕辰低头闻到常兮身上的独特香味,忽觉缠绵身上的病魔都消退了,虚弱的抬起右手,抚摸常兮的后脑,幽幽叹道:“不怪薛神医,我这是,心病。”
“心病?什么心病?”
“执念成魔,相思,断肠……”
常兮抱着君慕辰的手狠狠的紧了一下又颓然松开,心中无限绝望与哀伤。
这叫什么?
在他打定主意离开了,他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说他相思愁断肠?
君慕辰,你怎的这般可恶!
在我靠近的时候绝情的推开我。等我不得不走了,你又开始后悔!如此折磨自己分明是拿刀往我心上割!
“寒儿……寒儿……”
君慕辰眷恋的呢喃着,手抚上常兮的脸颊,在他的唇上来回摩挲,抬头,似要亲吻。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常兮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的将君慕辰推开。
缠绵病榻近一个月,早已将君慕辰的身体给耗空,这一推,竟令他毫无力道后仰,几乎要跌下床榻!常兮瞳孔一缩,又眼疾手快的扶起。
经这一出,君慕辰才是真的清醒了,看到神色复杂的常兮,捂了捂脸,微不可闻的叹道:“原来,你是真的……”
还以为又出现了幻觉……
这话好生奇怪,常兮刚想问清楚,君烈云就已踏进房屋,恭敬道:“仙长,这边请。”
见许正清进来了,常兮收敛好情绪,小心的将君慕辰扶倒,起身道:“许仙长,这位便是我大哥,还望您多费心!”
许正清点头,走近床前,也不用望闻问切,先掐诀施了一道回春术在君慕辰身上,驱除病魔。接着,右手一弹,从四根指尖冒出四条青光组成的丝线,分别缠绕住君慕辰的手脚筋脉。
四指连动,许正清闭眼,用神识查探君慕辰的筋脉,再以主生机的木属性灵气修复那肉眼难见的损伤之处。
“好了。”
不过几息,许正清就收了神通,淡道。
屋内几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好了?
许正清瞥见众人的神情,也不与无知凡人计较,只道:“我的任务已完成,君慕寒,许你与亲人话别一刻钟,一刻钟后,我们就要回天衍宗了。”
“是,慕寒知晓。”常兮恭敬应道。
君烈云身为一家之主,自然要以要事为重,对常兮嘱咐了几句好生修炼,谨遵宗门教诲,不得任性妄为等,就出门招待仙人。闲话中提及君慕寒,他放下庄主身段,求许正清在可能的情况下,多多提点照顾幼子,以防幼子无知之下,闯出大祸。
许正清听了有些好笑。
心道君慕寒有其太叔祖做靠山,哪还需要他来越俎代庖。不过天下父母心,孩子远游在外,总归是惦念无比的,便也点头应许。
屋里,李婉清紧张的询问君慕辰的状况。见那要命的,换了好几剂药方都不见好的风寒终于去了,这才放下心来。至于手脚筋是否如以前一样完好无损,目前还看不大出来。
“母亲,我已大好。倒是小弟,他不久就要去往海外,拜入仙门后肯定不能随意回乡。您去准备些他爱吃的点心,让他带在路上吃吧!”
君慕辰经过仙人的医治,已然可以起身。此刻坐在床沿对李婉清道。
李婉清欣慰的点头。该嘱咐的话在常兮去京城参加升仙会时,就已经嘱咐过了,此刻君慕辰提起,她想到前段时间思念幼子时又做了一套衣袍,正好连着点心让孩子一起带走。
等李婉清离开后,屋里忽然陷入沉默。
还是君慕辰先开口,微笑道:“寒儿,大哥还未恭喜你通过考验,拜入仙门。如此,我君家,可是出了两位仙人,真乃祖宗护佑!”
常兮目光沉寂的看着君慕辰,一直看到他哥的笑容都僵硬了,才缓道:“执念成魔,相思断肠?哥,你告诉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慕辰的表情出了一丝裂缝,眼神也有些慌乱,偏头避开常兮的眼,看向案几上,莲花香炉飘起的袅袅烟雾,避重就轻的道:“没什么意思,是我病中胡乱言语的。”
果然,又是这样!
清醒的他,始终都在和他划清界线!离家前的颠鸾倒凤,合二为一,不过是酒后的黄粱一梦!
常兮笑了笑,有些虚幻的道:“哦,原来是这样。”
顿了顿,他说:“哥,这次我走了,就真的不会回来了。你好好想清楚,究竟要不要我走?若是不要,我们现在就去和爹娘坦白,坦白我们背德,爱上了彼此……”
“休要胡言!”君慕辰猛地抬头,目光剧烈波动,神情痛苦又扭曲,斥道:“你想干什么?想毁了这个家吗?”
“既然不愿,那你就给我好好的!”常兮忽然大喝一声,双目赤红,仿佛要吃人一样,恨道:“像以前一样,做你高高在上,冷性绝情的好大哥!好少主!别他妈在我离开的时候自己折磨自己!你就是把自己给玩死了我也不会知道!”
君慕辰一时无言,只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