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中堂,都未曾看见人影,一切都安静的十分诡异。
花隐娘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不太妙的感觉令他不再孤军深入,当机立断,扭头就走。
然而刚退到天井处,花隐娘就听到一声弩机扣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鲜明。
他警觉的回头一望,只见屋顶上飞来一张巨网,将整个天井都笼罩其中。
花隐娘瞳孔一缩,脚下轻点,身轻如燕的飘到回廊,躲开巨网。下一瞬,不知从哪冒出的一柄寒剑刺向他后心要害。
时机拿捏的如此精准,令人反应不及。濒临死亡的感觉令花隐娘汗毛倒竖,亏得肢体柔软,他险而又险的避过要害,利剑刺入右肩,再顺势一绞,他的右手被齐肩削下。
鲜血如喷泉四溅,花隐娘闷哼一声,手里掷出几枚毒气弹,趁毒雾扩散之际,纵身跃上屋顶,一路向城北逃窜。
君慕辰被毒气阻了一下,失了先机,让人逃了。待看到埋伏在暗处的几个弟子猱身追上,便收了剑不再搭理。
一条杂鱼,出手一次就够了,他还需留着力气,对付那个不知死活冒犯他的魔头小子!
君慕辰走到常兮所在的小院,院门口,名为守护实为监视的弟子上前行礼。
“可有异动?”君慕辰问。
“并无。”
君慕辰默了一下,淡道:“下去吧,今夜不论听到何种声音都别靠近。”
“是!”
弟子心中一凛,领命退下。
·
常兮在房里静坐,子时已然过半,前院居然没有丁点声响传来。
按理说不该啊,难道是师父见点子扎手,放弃了?
也只有这个才能解释这异样的安静。
也罢,放弃就放弃吧!
虽说断了他自出谷后从无败绩的声名,但只要师父好好的,也就无所谓了。
睡意上涌,常兮打了个哈欠,起身把窗户关上,准备上床入睡。
就在此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常兮提声问道。
“玉儿,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常兮一阵心慌气短,还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窘迫。
靠!这家伙,又来吃豆腐么?
也不知怎么了,这两日君慕辰就像变了个人般,不能合体交欢,便无耻的要他做出各种不要脸的羞耻动作去取悦他。什么玉湖吹箫,素手戏龙那都是轻的。
无法拒绝下,常兮只能照做,心里呕的快要吐血。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他耍弄一般,然而细想之下又觉得没有由头,于是只能无奈感叹,原来那个高贵出尘的月郎君私底下竟是这样的斯文败类!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然而为了大计,再不情愿也得忍辱负重!
犹豫了几息,常兮点了蜡烛去开门。
“大哥……”
常兮招呼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就眼尖的看见君慕辰身上沾染的血迹,在那纤尘不染的白袍上如冬日红梅,朵朵绽放。
“这是谁的血?”常兮失口急问,发现不妥后又加了一句,“难道是大哥受了伤?”
君慕辰伸手抚摸常兮的头,笑着宽慰:“放心,这不是我的血,是敌人的。”
敌人?难道是师父?
常兮心里一沉,师父来过了?他竟然都没有听到动静!还被伤到了!伤的严不严重?
君慕辰不动声色的审视常兮,见他表情凝滞了一下,随后长舒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害玉儿吓了一跳!只要大哥没事就好!那……敌人伏诛了吗?”
君慕辰没有直接回答,笑了一下,问:“你确定要大哥站在门口跟你细说吗?”
常兮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表现还是反常了!
啧,关心则乱!以师父的身手,就算受伤不敌,也能从容退走,他可不能功亏一篑,露出马脚。
将君慕辰请进屋,常兮关了门,一转身就眼抽的发现君慕辰坐在他床上。
这寡廉鲜耻的家伙,难道还打着调戏他的目的来么?
他现在可没心情陪他玩!
常兮平复情绪,从桌上倒了杯茶,端去递给君慕辰,温婉道:“大哥,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跟玉儿说吧!”
君慕辰接了过来,皱眉不悦,“怎么是冷的?冷茶滞寒聚痰,饮之不宜。那青萍居然偷奸耍滑,夜里连热水都不添!看来不整顿一番,这些下人便会忘了自己的本职。”
说完,他顺理成章的将茶杯放在床边的矮凳上。
呵,小魔头,休想我给你机会下毒!
常兮不疑有他,坐在君慕辰身边,抱起他的左臂撒娇道:“那大哥快给玉儿讲讲那敌人如何了?自从知道有血神令这回事后,玉儿晚上都不敢睡了!”
“是吗?”君慕辰笑笑,抽出手臂,将常兮揽在怀里,左手在他后颈处轻轻揉捏,淡道:“玉儿这是被传言给吓到了吧!不用怕,那血衣修罗根本就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凶残可怖,大哥只是一剑就将他的手臂给砍下来了!虽说让他跑了,但有我问剑山庄的精英弟子在后面追击,落网是迟早的事……”
什么!!!
常兮眼眸突的瞪大,嘴唇都跟着轻颤起来。
师父居然被断了手臂!
怎么会这样!
都是他害的!若不是他定下这种计策,也不会连累师父受伤!
可恶!
君慕辰,我绝不会饶了你!
常兮眼里波涛汹涌,翻起滔天恨意,然而最后,都被他按下去了。
清河君家!这笔账我先记着,等混进问剑山庄,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