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是我自己。”裴纶叹道。
常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接开骂:“你是不是日子太无聊了,自己虐自己好玩?”
裴纶苦笑了一下,并没有解释的想法。
常兮皱着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叹气的去拿包袱,从里面掏出薛神医配制的疗伤圣药。
有些事,既然对方不肯明说,总是有缘由的,他也不会没眼色的探究到底。
捏着瓷瓶,常兮上前牵住裴纶的手,闭眼打开须弥戒。
小世界里时间比外界快一倍,且灵气充足,对恢复伤势也有帮助。
他心中想着雪山竹屋,睁眼后,果然出现在竹屋门前。
如今他对须弥戒的使用越发得心应手。进入的时候只要意念一动,就可以出现在小世界里的任何地方,再不用像第一次那样,花上许久时间才能抵达雪山。
天还是黑的,月光经过树林的过滤,变的极为浅淡,常兮上前推开门,竹屋感应到主人归来,竟在屋顶亮起一团柔和光芒,将屋里照的分毫毕现。
此时的常兮没心思去看是什么发光物,只扶着裴纶去到静室,让他坐到蒲团上,把药瓶递给他道:“这是治内伤的圣药,你服下后再行功,两个时辰,伤势应该就能恢复了。”
“谢了!”裴纶并不扭捏,接了过来,打开瓶塞,倒出一粒红色丹药,吃进嘴里。
药力发挥作用的时候,裴纶也不闲着,闭眼运起九阳神功,护持心脉。
常兮也不打扰,去了堂屋,把几张椅子拼起来,做出一张简易的床榻,打了个哈欠倒在上面,闭眼休憩。
只是头顶的亮光实在碍眼,出于搞怪心思,常兮说了一句“熄灯”,没想到屋里的亮光真的灭了。
他勾着嘴角心道,仙家的东西还真是方便!
一个半时辰后,裴纶感觉到伤势已然全部恢复,收了功,睁开眼,一抹欣喜闪过。
什么神药,居然这么立杆见效!
他起身,在屋里打了一套拳法,内功运行毫无障碍,如此,明日的擂台赛可以不用担心了。
裴纶脸上带笑,出了静室,就见堂屋里一片昏暗,唯有窗户照进来的朦胧月光能让人能看清屋里的大致轮廓。
他看见常兮倒在椅子拼成的床板上,侧身而睡。俊秀的脸正好被月光照到,眼睫纤长,像是蝶翼,静静伏着,美好安宁。而当它眨动的时候,眼睛里透出来的算计光芒,又让人觉得既危险又着迷。
这混蛋小子其实也是担心他的,不然怎么会给他用那么好的药,还在这里守着他?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裴纶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屏住呼吸,蹲在常兮面前看了许久。
安静的人儿呼吸绵长,已然陷入沉睡。
裴纶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漂亮的睫毛。
没反应!
他胆子大了起来,手指头顺着鼻梁,来到那双莹润的唇上,点了一点,弹性的触觉令他不禁又摩挲了一下。
柔软温润,好似电流袭身,裴纶想起那夜亲吻常兮的感觉,身体蓦然热了起来。
操!
来势汹汹,裴纶连忙起身,退避三舍,极力按耐。
是药的原因吗?
裴纶呼吸急促,只觉得下腹像是火烧一样,难受的很。
以往就算不小心起反应了,他也能控制的住,怎么今夜却大有让他破功的趋势!
不行!
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裴纶想起山下的河流,连忙打开门,运起轻功往山下而去。
·
一夜好眠,直到睡够了,常兮才醒过来。
此刻小世界里天光大亮,他起身,后背因为睡的是硬木板而僵硬发麻,活动了一下,感觉好多了才推开静室的门,发现裴纶竟然不在。
去哪了?
“裴纶!”
常兮出了屋子喊道,没人应。
他又转到药园,还是没看见人。
“艹!死哪去了!再不出现,我就把你丢这儿了!”
以为是那家伙无聊想捉弄他,常兮眉毛倒竖不爽喊道。
然而裴纶依然没出现。
怎么,大晚上的被狼给叼走了?
常兮找了一圈找不到人,正在气头上,忽然感觉笼罩竹屋的天幕被人触动。
这个地方,除了他就只有裴纶,难道那家伙半夜出去了被关在外面?
常兮翻了个白眼,心道真是闲的慌,伤好了就开始乱跑,活该被关在外头,露宿野外!
天幕不会撤,常兮只能沿着石板路走到尽头,看到裴纶斜躺在树杈上,手里拿着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天幕这边扔。
正准备再扔一个时,裴纶侧头一看,眼睛一亮。
哟!那小子可算出来了!
他半夜跳进河里静心,等身体平复后上山,才发现竹屋被禁制笼罩,无法进入。
他又是喊又是捶,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能悲催的找了个地方窝着睡觉。等睡醒了,就拿石子去扔天幕,持续了有半个时辰,才把那小子给招出来。
裴纶从树杈上跳下,走到满脸怒容的常兮面前,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什么,我忘记这竹屋有禁制,晚上下山去河边沐浴,回来的时候就进不去了。”
“你怎么不把脑子也忘了?”常兮等着裴纶走近,直接揪起他的领口骂道:“反正也是拿来做摆设的!”
嘴巴长了干嘛用?难道不会跟他说一声吗?
裴纶自知理亏,且昨夜差点兽性大发,此刻面对常兮,颇有些心虚,举手告饶道:“是我的错,我的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