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辰是在一阵头疼欲裂中醒来的,像是有人拿了把榔头在他头上死命的敲一样,一抽一抽的疼。想用手揉一揉,刚动弹就发觉自己的右手是被人握住的。
转头,常兮趴在床沿熟睡的脸撞进眼里。
先是讶异了一下,随后,眉眼便温和起来。
他夜里发热昏沉,难以醒来,并不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这小子真的照顾了他一夜!
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甜滋滋的感觉涌上来,连疼痛都缓解了几分。
君慕辰眷恋的看着他。
肌肤莹白如玉,额头光洁饱满,长眉入鬓,鼻梁高挺,红唇丰润,此刻微微嘟起的模样就像是在邀人品尝一般。
君慕辰看着看着,忍不住抬起左手,想点一点那诱人的樱唇,不料这一动,常兮就惊醒了。
“你醒了?”
常兮噌一下弹起,起身摸了摸君慕辰的额头,万幸没有反复!
这一夜,他不厌其烦的拧帕子替换,直到天快亮了,君慕辰才退了烧。他松口气的同时又借职务之便,坐在床边,贪婪的凝视着君慕辰的俊颜,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常兮低头询问。
两人此刻距离极近,常兮说话时的吐息喷在君慕辰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却令他的下腹蓦然一紧。
该死的!这可是他弟弟!
君慕辰对自己的反应痛恨无比。大概是太久没自己解决了,以至于常兮一靠近,便会想起当初巫山**的一幕,连带着,那**蚀骨的感觉都回来了。
常兮伸手摸了摸君慕辰的脸颊,疑惑道:“嗯?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咳,我……没事,就是头疼。”君慕辰哑着声音开口。
头疼还会引起脸红?
没想太多,常兮坐在床边,两手并成剑指,轻轻按压君慕辰的太阳穴。
“这样好些了吗?”常兮柔声细语。
“……嗯。”
不敢多看常兮,君慕辰闭上了眼。心里却如鹿撞一般,不得平静。
多想把他抱进怀里啊!
亲吻他,抚摸他,甚至……
噢,打住!不能再想了!
君慕辰连忙止住背德想法,转而默念心经。好容易心绪安宁了,他才示意可以。
见他脸色恢复如常,常兮放开了手,温道:“药已经煎好了,你喝了药再睡会儿吧。”
“不了,让墨研进来服侍我起身。”
“病都还没好,起身干嘛?”常兮按住君慕辰的肩膀,止住他起身的动作,不悦道。
“已经好多了,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办,不起身不行。”君慕辰眼神平淡的回望他,用的虽是陈述的语气,态度却是不容置疑。
常兮瞪着他许久,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起身去叫墨研。
墨研进来后,手脚麻利的帮君慕辰穿衣洗漱绾发,不多时,端容雅正的君少主又出现在眼前。
仅看现在的他,又哪里会知道这人夜里还发过高热!
哼!你就撑着吧!别等病情加重了后悔!
常兮愤愤不平的端起丫鬟放在托盘上的药,舀了一勺,自己尝了一口,感觉不烫了才递到君慕辰嘴边。
君慕辰愣住了,笑着摇头道:“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病人要有病人的样子!就得我喂!”常兮鼓着腮帮子道。
暗叹一声,知道这小子不高兴,不顺着他估计又要闹出许多是非,遂低头张嘴,就着常兮的手喝药。
两人一喂一喝,气氛融洽,很快便将药喝好。而此时,得知了常兮苏醒消息的李婉清和君烈云也来了。
“我的儿!你终于醒了!”
常兮刚把碗放下,一位身着青色素衣,面容有些憔悴的妇人推门进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他抱在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道:“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啊!”
常兮僵硬着身体,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就这么直挺挺的由着妇人搂着。
这是他娘……
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些不真实,又有些茫然。
君烈云落后一步,看着李婉清不能自已的模样,叹息一声,转头看到桌上的药碗,疑问:“这是谁喝的药?”
李婉清闻言,连忙放开常兮,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急问:“我的儿,可是你哪里不舒服?娘去请薛神医过来好好给你看看……”
话音未落,门口就有声音传来,“不用请,老朽已经来了。”
一位年逾古稀,满头华发,身材消瘦的老者步了进来,身后跟着他的弟子,茯苓。
“薛神医,你来的正好,快来给寒儿看看,他昏迷了这么久,别落下什么病症才好!”李婉清上前相请。
薛神医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却是绕过李婉清,向君慕辰走去。
“听茯苓说你夜里发了高热,哼,早叫你修身养性,少管那些杂事,偏不听!难道这问剑山庄离了你,就不转了?”薛神医吹胡子瞪眼,拿起君慕辰的手腕给他把脉。
君慕辰少时曾在他门下学过医术,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可他却是拿这个稳重懂事又性情内敛的孩子当自己子侄看待。
这个君家,老爷只懂剑术不通庶务,是个武痴。夫人又整日闭门不出,只顾礼佛不管其他。诺大一个问剑山庄,竟要一个孩子去管理,而这一管,就是十几年,从未见过他懈怠不满。
薛神医看了,自然心疼的紧,无数次的想过这君慕辰若是他薛家的人该有多好,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