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今日的海棠很娇艳呢……”走在花丛旁,温侯自然地对清霜说道。
很眼熟是吧,其实这样的话温侯已经对她说了三次,加上这次,一共四次。但清霜就吃这一套,每一次的重复并不意味着他的任何不耐,但是情话这东西,温侯随时可以抄上一打情诗,唯独这种纯粹的感情才是他想表达的。
“……”白了温侯一眼,清霜并不做声。他这个人最是惫懒了,说什么纯粹的情话,其实就是见到她不知道说什么,真当她看不见他脸上的不自然吗?
所以,清霜心里悄悄开心了一下。
这已经是温侯从侯爷房间里出来之后的第三个黄昏,从大明宫里过来让温侯赶快赴任的小黄门也来了第三批,可惜的是,温侯并没有换上那身官服的想法。
这和侯爷没关系,事实上,那日他已经和侯爷达成共识,那位叱咤朝堂多年的定远侯也步入大明宫一众大臣的后尘,温侯告诉他的底牌显然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怀着对那位陛下的怨念,温侯准备先把他晾着,若是放到从前,这样的行为自然少不了侯爷一顿斥责,但今时不同往日,这种几近违逆的行为也不过是换来他一声淡淡的知道了。
很明显,这位还在盛年的猛将已经认可他自己的儿子,虽然这种助力并没有显得多么重要,但温侯在侯府里势必会更加如鱼得水……
海棠终究是会腻的,那些珍奇也都没成气候,三两朵零散着在周围,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个人还是很快的回到了听霜阁。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娘子……”气候渐暖,清霜身上的衣衫也单薄起来,同样的也衬托出一些曼妙的曲线,年轻气盛,这是难免的。
新婚燕尔之际,本就是该如胶似漆的互相粘着,屏退一旁脸蛋羞红的巧玲,时间还早,今夜怕是要很漫长了……
“夫君……”清霜大抵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诱人,在被温侯横抱着的时候,身上的真红百褶流苏裙免不了的开始散乱,嘴唇上嫣红的也不知是口脂还是将将被温侯啃咬的成果,略为急促抵着温侯,她心里早就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对温侯来说,那种青涩与成熟之间的果实正是他的成就,笑着附耳过去,“娘子可是让为夫靠的在近一些,没想到还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呢……”
这是一段甜蜜的梦一般的场景,温侯青涩的给了清霜尽可能的保护以及温存,尽管她要熟稔更多,但多年来养成的羞怯让她成了任人摆布的小羔羊,从净房回来,她沉沉睡去。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发凉,为清霜掖好被角,温侯并没有同她一起进入梦乡,在看着她脸上浮现恬静的笑容,轻轻起身,就连在下面候着的巧玲都没有察觉他的离去。
来到书房,在里面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瓷**,温侯和着白水服下里面的药丸。这东西看起来精致,其实和大多中药一样苦口,好容易渡过那种感觉,温侯下定决心,下次绝对要克制。
当然了,他来这里显然不只是为了吃药,又喝了一口白水,将那口苦涩彻底压下,嘴里发出了悦耳的喜鹊声。
这声音很压抑,但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显得突兀,不多时,一旁的窗口应和一般发出微不可查的轻叩声。
又一声鸟鸣声,换成布谷就显得较为凄凉,窗外的来客也得了答复,一个还算厚重的包裹被丢到书房里,落地无声。
之后就是又几声喜鹊,互相应和一会,重归悄然。
这显然是近来的情报,温侯不搭理,正德帝也表现了出奇一致的懒惰,叠加之下,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少分量。
一声没动静的叹息过去,温侯拿起这堆文书,逐一翻阅起来。陈彦允不管,他不能一直放着,等着这些日子的气消了,他也是要前去赴任的……
清霜睡得很安稳,不同于以往的昏沉,这次的睡眠给了清霜一众别样的精力,但同样的,若不是巧玲提醒,她都还没注意枕边已经发凉。
“什么时辰了……”接过巧玲手上的里衣,清霜看着窗外已经发亮的天空问道。
“回少夫人,将将卯时,少爷让奴婢这个时候再叫您,说是您昨夜劳累,须得多歇息才是……”巧玲没敢抬头看清霜,虽然两个人的称呼变了,但清霜对她的吩咐可是一直没忘,但温侯也是她的主子,两相比较之下,她也着实无奈。
还好,清霜被她一席话弄的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巧玲身上的失常,也没想着先去看看温侯,让巧玲去净房服侍她洗漱。
“夫君。”来到讲武堂,清霜果然看到了温侯的身影。这个地方是清霜主动要温侯弄的,温侯之前都是在小院他正房的门前晨练,那身精壮的肌肉都镀上了一层古铜,清霜怕这么下去温侯就要步入黝黑的阶段,这就造了这个地方。
温侯没有答话,如同往常一般,他精赤的上身裸露在外面,黄豆大小的汗水顺着肌肉的纹路一点点渗下去,手里的齐眉棍成了活物一样看不清真形,倒是因着她的到来有了更加大的威力。
约莫盏茶功夫,棍舞停息。正准备找个地方散散汗味,就看见那道身影欢快的到了他身旁。
也不知看见了什么,清霜的脸颊有那么一丝红晕,拿着刚刚浸湿的毛巾,献宝一般递到温侯面前。
这样的程度是不能让温侯满意的,笑了笑,直接抓着她的手擦汗。有着毛巾的阻挡,清霜手上的感觉也没有多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