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深了。
温侯慢慢的走着,他总算摆脱了陈彦允。这个人可是真的麻烦,硬是把大夏的九成防守都和温侯说了清楚。若不是这最后一成是皇城守备,温侯怕是此刻都还在宫里不得脱身。
回想着这人无赖的模样,温侯忍不住笑了一下,皇帝做成这个模样,他绝对是独一份了。尤其是怀里那硬硬的腰牌,这个皇帝可真的是随便啊……
算起来,这还是温侯第三次来皇宫,没想到正德帝一上来就给了温侯这么大的好处。
没错,第三次。温侯四岁时第一次来这里,一不小心就见到了那个简直是受气包的存在,两个孩子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共识,扳倒路焘。
当然了,宫闱森严,加上当时绝对只手遮天的路焘,温侯怎么可能轻易的进入皇宫,这才有了余庆楼这个地方。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受气包好歹也是皇上,文韬武略一样不差的修习着,在温侯的帮助下,一点点的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利。两个人也都是战战兢兢地防备着,从未在宫里见面。直到路焘倒台加上自身的需要,温侯才第二次入宫求取圣旨。
“站住!什么人!”由于没有马车随性,加上自己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温侯没走多远就被人发现。
来人大概是个旗长什么的,身上的铠甲都要精良一些。看见温侯这个明显不属于皇城的人物,自然要盘查一下。
温侯没说什么,淡淡的把手从怀里掏出来。
那旗长倒也识货,立马跪倒高呼:“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大人大驾光临,万望赎罪!”连带着他身旁的兵丁也一并跪下,齐声高呼。
“请起,这不怪你们,是本官今日没有换上官服,你们也是尽职而已,不要担心这么多。”正德帝给的那牌子算是皇权特许,有先斩后奏见官大一级的权利,虽然是没品的,可他明摆着和钦差没什么区别,这区区一个旗长都还没入品级,不怕才怪了。
温侯再三安抚,这些人才慢悠悠站起来,他们也很无奈,怎么碰上这么一个穿便服行走于皇城之内的主……纷纷对温侯讨饶,忙不迭的离开这里。
拜别那些士兵,温侯慢慢走着。他不得不承认,皇城好大,没有一个代步工具的话,温侯怕是还要走两刻钟。没错,圣上虽然给了温侯这个牌子,可他似乎是生气了,只送温侯到殿门就不再送别,还特别交代让这位钦差观赏一下皇城风景,所以,温侯只能生生的走出去……
将牌子就这么拿在手中,温侯也懒得放回去。他知道这路还会很长,至少排查的士兵就要有十几波,不然根本不足以平息正德帝那才升起来的玩心。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原来是大人,请恕小的没长眼睛……”
“没事,你们这也是尽忠罢了,下去吧……”
温侯还是有些低估皇城的规模。类似的对话已经发生了近二十次,温侯还是没能走出这皇城。若不是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没错,他都要以为自己是迷路了。
“秋香,这天气都转暖了,怎么还是黑的这么快……”
有女眷?温侯心道不好。
除了皇帝的长辈之外,在这里出现的女人通常只有两个身份,皇帝的女人和将要成为他女人的女人。而从这个声音来判断,有一定身份能使唤宫女的,怕是最少也是一个贵人。
温侯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太久没用,真的迷路了……
“夫人,您快回去吧,要是官人回去了见不到您的身影,奴婢就又要遭殃了!”一个年轻一点的声音祈求着,温侯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断。
这里大致一个架空的时代,但能在宫里还有这么乱的称呼的,只能是他陈彦允的女人。因为是温侯不小心把这个称呼透露出去的……
“夫人,您快回去吧!”那个宫女已经带着泣音,怎么皇后娘娘非要大半夜的出来游玩。这宫里的景色都不知道逛了多少回了,哪里还有什么没去过的地方,若是让官人知道只怕她又要受罚了……
温侯远远地候着,与那两个人避开足够的距离。遇到这种情况,他不论如何都是要避嫌的。
可是那所谓的夫人不这么想,有意无意的走到温侯出宫的必经之路,就像是路上有多么好的风景一样,竟是不肯走了。
……
温侯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着,他总不能再回去和正德帝聊天谈心吧。偏生那女人还无所察觉,一点点的离温侯近了。
没办法,温侯总不能一直躲下去,从侧面出来,提前出声叫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当面,于修适才从圣上寝宫出来,欲出宫门休息,还望请一个方便。”
按理说,温侯说了这句话之后那个女人应该从一旁退下的,可从她的表情来看,她的兴致愈发的的浓烈了。
“来者可是温于修,不妨让本宫见一见。”
本宫,这是哪位妃子么……温侯想着,对那女人躬身一礼。“于修见过娘娘,夜着实深了,还望娘娘放行。”
这位妃子有些自来熟,见了温侯也没什么避嫌的想法,笑着走过去说道:“温于修…总算见到真人了,倒是和别人说的一样,果真是个好皮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呢。”
温侯的头更低了,这个女人是怎么进宫的,她不知道宫闱森严,需要男女有别么……
万幸,这妃子的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就让开道路,给了温侯回家的方向。就是她的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