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是什么人?
沈大哥早料到了这一切。他告诉我,他在向张士荣和吕珍这两个方面打探廖永安是否被擒之时,已经同时在打探廖永安的下落。
但张士诚对这个消息确实封锁得较严密,估计整个苏州城内除了张士诚,知道这个秘密关押之地的不超过两个人。
我对沈大哥这个说法表示并不同意。
这廖永安被秘密关押,肯定得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着他。怎么着也得三班倒吧!而且每班的看押之人肯定不止一个。这么说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是挺多的嘛!
沈大哥笑着跟我解释,这张士诚是什么人?那可是个猴精猴精的人物。
他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别人怎么会知道?
他很可能给一个他最信任的亲信交待,把这廖永安秘密关押到哪里。至于那些看守的兵士,他们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这被关押之人的真正身份。
也就是说,这些看守廖永安的人,只知道这里被关押了一个重要人物,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就够了。至于这被关押之人到底姓甚名谁,那不是他们该知道的。
听沈大哥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十分有道理。既然连张士荣都无法得知廖永安的下落,让沈大哥继续去打探,恐怕只是徒劳。
在沈家逗留了几日之后,我们一行立即返回应天。途经妙智庵的时候,我们还是照例去看看道衍小和尚近况可好。
可这次非常不凑巧。住持告知我们,这道衍和尚三天之前,刚刚出门云游去了。在住持口中,我们得知道衍和尚一切还安好,便放心了。既然道衍和尚不在,我们就不过多打扰了。辞别了住持,我们继续上路。
回到应天的日子是二月十五日。
回到应天的第二天,我便去拜访了李善长。当李善长得到了廖永安只是被俘并未身亡的消息,也是有些兴奋。
借着这个兴奋劲儿,李善长还带给了我一个好消息。常二哥又打胜仗了。
这事儿还得从陈友谅说起。陈友谅自从控制了天完政权,将徐寿辉“安顿”在江州之后,便开始着手东边的战事了。
因为在去年年底,常遇春连克池州、安庆二地,这岂是陈友谅能容忍的?
今年年初,陈友谅派出大军顺江而下,兵锋直指安庆。朱元璋见陈友谅来势汹汹,经过与诸将商议,确定避其锋芒,指示常遇春在安庆作出象征性抵抗之后,将大军回撤至池州。
朱元璋放弃安庆,将大军回撤至池州,并不是朱元璋不喜欢安庆这块地盘。主要是安庆离得太远,后勤补给比较困难。另外,这也是朱元璋故意示弱的诱敌深入之计。
陈友谅的大军拿下安庆之后,果然就有些飘飘然了。他心中一定在想,这朱元璋也不过如此嘛!就是趁着前段时间,他与徐寿辉内斗,所以才偷机得了池州、安庆。现在他得让朱元璋把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陈友谅的大军拿下安庆之后,他立即命令大军继续顺江而下,直取池州。
面对从安庆大举来犯的陈友谅军,常遇春并没有在池州城内死守,而是继续后撤。
因为池州城濒临长江,而水军正是陈友谅军的王牌。在池州城死守,无异于拿自己的短处去对敌军的长处。
这种以己之短对敌之长的傻事,常遇春是不会做的。常遇春一面指挥大军后撤,一边给朱元璋送去了他的作战计划。
常遇春的作战计划是,他只留下少量的兵力在池州,大军全部撤退到九华山北麓隐藏起来。
待陈友谅军来攻池州,池州城内的守军作出象征性抵抗之后,迅速向青阳县方向撤退。
陈友谅军连克安庆、池州二地,士气正盛,必定会继续向青阳方向追击。
待陈友谅的追击部队到达青阳之时,就是我军发动伏击的最好时机。
如果应天方面能派出一支精锐埋伏在青阳县新河镇一带,从正面狙击陈友谅军,而常遇春从侧面偷袭敌军,那效果更好。
说到底,常遇春向朱元璋报告这个作战计划,也是在找朱元璋要援军。
毕竟陈友谅军顺江而下,连克安庆、池州,大有势如破竹之势。此时的陈友谅军肯定会头脑发热。
如果这个时候,能利用陈友谅军轻敌冒进的机会,给其沉重一击,对整个战局都将产生重要影响。
收到常遇春的作战计划之后,朱元璋非常满意。他立即召集徐达、李善长、朱升等重臣商议。
商议的结果当然是立即出兵到青阳县设伏了。但出乎常遇春意料的是,朱元璋不仅采纳了常遇春的建议,而且是派了一位超级重量级的人物来给他助阵。
这位超级重量级的人物就是徐达。
正是因为朱元璋觉得常遇这个诱敌深入的伏击计划不错,因此在商议这个计划前,他派人从东线召回了徐达。
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伏击计划,那正好,让徐达去。没有派谁比派徐达去更让他朱元璋放心的了。
从朱元璋派出徐达来打狙击战这个举动来看,此次伏击之战,朱元璋是志在必得。
二月初二,也就是常遇春派快马给朱元璋报信的第三天,常遇春便将主力部队已经隐蔽到九华山。
当时,正值枯水季节,几万人隐蔽在九华山附近,饮用水成了个大问题。
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上天的眷顾。常遇春竟然在五溪桥南边不远处一连找到六个泉眼,这下,几万人的饮水问题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