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张思淑真是恼了。
她咆哮道:“姓胡的,我的事关你什么事?就算我一辈子不嫁,也不用你来瞎操心!”
说完,她眼圈里都红了。很快,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哭了起来。
我一看,这下闯祸了,刚才这话的确有些过分。
我立即赔笑道:“张姑娘,你不要生气,刚才都是我瞎说。我这人你也知道的,说话不怎么经过脑子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如果你觉得委屈,要不你骂我一顿?或者你打我几拳解解气?”
于是,我把胸膛迎了上去,做出准备挨她一拳的样子。
可张思淑也不理会我,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立即对偰兰儿她们说道:
“什么时候出发,你们确定,确定好了提前告知我一声。
你们快去追那张姑娘,都怪我不好,惹她真的生气了。
你们帮我劝劝她,我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当面向她道歉。”
偰兰儿她们听了我这话,就立即去追张思淑去了。一大早上,就遇上这么个事儿,心情十分地不爽。
马上要过年了,锥子山的弟兄除了一部分在开荒,其余的人都在山上准备过年的事。
提起这过年,我忽然想起黑石岭中还有不少兄弟,过年了,让他们把手中的事情都放下,回锥子山来过年吧,过完年再去继续他们的事业。
过完年我又要出门了,至少得几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有好多事情,我还得给周定成、谭诚他们交待。
想起这些,我直奔刘聚那里。这事儿虽然他肯定赞同,还是去请示一下较好,毕竟他自从受伤以后,心里就有阴影。
很快我到了刘聚那里,他听说了我的想法,果然是十分赞同我的意见。
想想他同意,那就好办了,我又跟他瞎扯了几句。因为心里惦记着张思淑这事儿,就没在那里待多久,出了刘家。
从刘聚那里出来,我又直接去了常遇春那里。
这事还是跟他说一下,虽然是结拜兄弟,就是不跟他说,他也不会计较,但说一下总比不说要好。
结果也是可以预料的,常遇春也是十分赞同我这个想法。毕竟过完年,他也准备去和州了。黑石岭中的那些兄弟,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了。
从常遇春家里出来,我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张思淑那里。因为我们几个头领的房子都离得不远,我也是很容易就到了她家。
我越想越觉得今天早上那话有点过分。别人毕竟还是个没有出嫁的姑娘,我那样说人家真是不合适。
我是真诚地想去她家,给她道个歉。但张思淑的房门紧闭着,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难道不在家?
我又围着她的房子转了转,仔细隔着窗户听了听,里面的确象是没人。
偰兰儿她们三个本是住在张思淑旁边的一间房子,但自从偰兰儿从单州回来后,张思淑硬是让偰兰儿她们搬去和她一起住,说是这样热闹一些。
也难怪,她这房子虽然不算很大,但就住她一个人,确实显得空空荡荡的。
如果张思淑在里面,那肯定偰兰儿她们也在。我敲门,就算张思淑不应声,那偰兰儿她们肯定也会来开门。
想到这些,我确定张思淑肯定不在里面,那她究竟跑去哪里了呢?
我早上那几句话,不会说把她气得要去做什么傻事吧?
想到这里,我赶紧在她家附近转悠,逢人就问看见三当家没有。
后来终于打听到,说是三当家到后山上去了,好象偰兰儿她们几个也跟过去了。
我立即向后山爬去。
这锥子山上的房子是依山而建。虽然说我们这些房子是建在山上,但那其实是针对山脚而言。
准确地说,我们住的这些房子是建在锥子山半山腰一些相对平坦的地方。
房子后面还有山,只是那山又相对较陡峭了一些,不适合建房子居住。
张思淑肯定是早上被我的话气到了,就爬后山去了。
果然我朝后山爬了没多久,就听见山上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但因为隔得远,说的什么还听不太清楚。
我循着声音继续向上爬去,渐渐听得那声音好象是在骂人,而且似乎是在骂我。
我加紧脚步,快速上前。
这下听清楚了,“姓胡的,死淫贼,我砍死你,砍死你……”
这骂声中还夹杂着刀剑砍击物体的声音。
我偷偷地摸到近前,终于看清楚了。
张思淑正拿着她的剑在砍击一棵枯树的树干,一边砍一边就骂着刚才那些话。
偰兰儿她们三个也在,就在离张思淑不远处远远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似乎是在让张思淑尽情地对着那棵枯树发泄。
这下,我也算明白了。张思淑的确是气得够呛,正把那棵枯树当成我,在泄愤呢。
这样也好,让她出出气,气撒出来了就好了。为了不影响她,我也没有走过去。就在借着一丛灌木丛的遮挡,躲在后面,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这山上风大,加上现在又是一年中最冷的天气,虽然有点太阳,但还是比较冷。
一阵风吹来,我没把持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不用说,这下暴露目标了。
张思淑可是个练家子,我这个喷嚏岂能逃得过她的耳朵,她立即大声喝斥道:“什么人躲在那里?快出来!”
我知道这下是躲不过去的,只好从灌木丛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