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公子,安平王来了咱酒楼,王爷没有食号牌等不上位置,这会儿在外面闹起来了。”虎头一溜烟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安平王带着新欢非要在临江楼用午膳,但是桌位都已经坐满了,哪里还有空位留给安平王来。
“走,去看看。”一想到那个红衣身影沈婉就有些头疼,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安平王的存在,简直就跟她杠上了一样。
“本王今日还就是要在你们临江楼吃饭了,怎么我来了还要排队是吗!”临江楼门口刺眼夺目的安平王右手搂着一个阴柔的男子,左手插着腰叫道。
见状沈婉忙上前去:“钟明见过王爷,实在是抱歉,酒楼的位置都是其他客人一大早过来拿号牌定好的,现在也着实是没有位子了。”
“你长得倒是顺眼。”安平王松了松右手,眯着眼盯着乔装的沈婉,吓得她皱着一张脸。这下沈婉真的想哭哭不出来了,这个一身骚的安平王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卫云霄赶忙上前:“不然王爷赶晚上的场儿,让王府侍卫早些过来取牌子,一定给您留最好的厢房再让我们大厨给您上几个拿手菜,您看成吗?”
安平王即刻摇了头,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行,现在就得吃,我都跟启儿夸下这个口了,吃不上把我的面子放到哪儿去!”
一旁的启儿柔柔的笑了笑,抬起下巴挑衅的望着沈婉和卫云霄等人。
“真的是没有位置了,不然绝对会给王爷您安排的,每一个厢房都满了,连这一楼的每个桌子都坐满了,就是想拼桌都不成了。”
卫云霄所言不假,所有的厢房以及大厅的桌椅都没有了,甚至有人每日排了临江楼的食号牌叫了价去卖。
“没位置本王自己上去找,看他敢不敢不给我让!”说完就想往酒楼里走。
沈婉叹了口气,真想一脚揣在眼前这个妖孽的脸上。
安平王的这一闹让众多的食客伸着脖子等着看热闹。
“六哥?”从二楼传来一个声音,安平王退了退向上瞧去,看到安定王的脸。
“六哥你上来吧,我这儿还有两个位子。”安定王爷笑着冲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六哥挥挥手,对众人歉意的笑了笑。
安平王带着那个启儿一步三晃慢慢悠悠的上了二楼,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晚上酒楼的事情忙完,古大厨在河边瞧见了一个身影,这不正是白日里那个有些奇怪的许大公子吗?
身边也没有跟着丫鬟小厮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河岸边,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小团跟个无家可归的小猫儿似的。
古大厨晃了晃脑袋,有些好笑,提着手中的清酒就向许大公子走去。
“许大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吹冷风?”古孟文一屁股坐下去,打开手中的酒壶递给许大公子。
许翎歌摇了摇头:“我不喝酒的。”
古孟文笑了笑收了回来,仰头灌了一口进去。
许翎歌望着河中冻实的冰块叹了口气,心中的烦闷如何散不出去。
他年至十八,过了年又要再长一岁,正常的公子们都已经娶妻了,爹爹也一直在催促,媒人都快将府上的门槛踩扁了。
看了无数小姐的画像也没有选中一个合适的。
许翎歌知道自己娶不了妻,也无法娶妻,心中藏着一个天大的谎言,但是无法言说。
他越来越害怕归家,怕看到爹爹失望的脸色也不愿看到娘亲流泪的双眼。
清浅的月色撒下来,周围的灯火亮亮的闪着眼。
“许大公子身份贵重前程似锦,还这样满怀心事的独坐在此处忧虑,让我们这些下等人要怎么过活。”古孟文伸了伸颠勺巅的酸疼的胳膊还有僵掉的柔颈。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是会有烦心事的,不管他是何身份。”许翎歌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眸中的光亮暗淡下来满是烦忧。
“这点说的倒也在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自己的麻烦。”又是一口酒倒入口中,辛辣的滋味弥漫整个舌尖,一股暖意自身上泛起。
“喝两口儿暖暖身子吧,这正是风口处,都要把人吹僵了。”古孟文裹紧身上的裘衣,再次将酒递过去。
许翎歌看着那只握着酒壶的纤纤细手,犹豫再三将酒壶接过来,仰起头将这晶莹的液体送进喉咙。
“咳咳……”喝的太急,直呛了出来,许翎歌的脸蛋儿憋得通红。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古孟文挑了挑眉毛,被染上粉意的脸庞溢出的光彩勾了目光。
“我不想娶妻,不想欺骗别人毁了她们的一生,可是我……我要怎么做才好。”从未沾过酒的许翎歌有些迷糊了,脑袋晕晕的,扁扁嘴委屈的扯着古孟文的衣袖抽抽搭搭。
才一口就已经醉了一半的许翎歌傻的可爱,一双眼睛吧嗒吧嗒的眨着,像是将真个湖光都装进了那双眼眸之中。
“不想娶就不娶,许府上不是还有二公子吗。”古孟文扶着摇头晃脑的许翎歌,生怕他一脑袋栽地上去。
“可是……可是我爹非要我娶妻,他……他也不知道其实我是个……嗝……”
“娘她……她怎么这……这么傻,一开始就都错……错了啊。”许翎歌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整个人像是漂浮在棉花上一般虚软无力。
“你是个什么?”古孟文听得迷迷糊糊,轻轻地拍了拍许翎歌的后背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