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在一间废弃的破庙内醒来,脖子还是有些酸疼,天色已经暗了,空气中阴冷的气息。
她的手腕脚腕都被绳子死死的捆在一起,绳子上还绑着数个小铃铛,轻微一动,清脆的铃声便在空阔的庙内响起。
两个黑衣人坐在一旁喝着酒,吃着酒菜,并未摘取面罩,而是在嘴巴附近扯开了一个洞。
见沈婉醒过来了,便丢了一个烧饼到沈婉的脚边:“告诉你老实点儿,别想着跑,我们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沈婉若是想暗暗的挣开绳子,铃铛响的厉害,守在旁边的黑衣人也定会惊觉。
既是逃跑无望,不若套些话来看能否问出些线索。
“是谁指使你们来劫持我的,我的身份,想必你们是清楚的,现在放了我,我保证,镇北将军府绝不会再追究!”沈婉见状,猜测这两个人没有伤她的意思
“啧啧,宋小姐,我们可没权利放你走,放了你我们就得死。”一个黑衣人扯下一根鸡腿塞在嘴里,“谁让你今日得罪了人,也是活该。”
另一个黑衣人忙打断他:“你跟她废话什么?等会儿身家都被问出来了。”
“别想着能问出什么来,你好好呆着,天一亮就带你离开这里。”
沈婉见状静下心来沉思,今日参宴的贵女们个个从心中过了一遍,只剩下两人的身影:林姜琦、张雪华。
林姜琦今日在宫中频频挑衅,但也不至于到来劫持她的地步,沈婉便有些疑心张雪华了。
张雪华到底是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皇后娘娘逐出宫去,只是前途无望。
也很有可能因此心生怨恨,但张家在京城扎根尚浅,应该还没有实力能够请得这样的杀手来劫持她。
沈婉的脑中闪过一个身着凤装的女子,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两人拾了些干柴,燃起火堆,还是驱不尽庙内的幽暗。
即使有火堆,沈婉还是冷,手指和脚尖都是冰冷的一片。
“这位小姐长得这么美,卖到青楼,真是可惜了。”吃饱喝足的两个人躺在远处的草垛上,用根儿小木刺二挑着牙。
饱暖思**,其中一个黑衣人瞧着沈婉秀美的脸庞,有丝蠢蠢欲动:“嘿嘿,老大,老爷让我们将她掳来,明天卖到青楼也是糟蹋,长夜漫漫,不如我们……”
青楼?沈婉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心底怕的厉害。
一个巴掌使劲儿的拍在那个黑衣人的脑袋上。
“你给我放老实些,老爷没交代的事情不能做。”幸好另一个还算清醒,不然沈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挣脱。
被教训的那个黑衣人老实了,低下头去不再看沈婉。
沈婉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盼着府上的人能早早找到她,依旧不敢闭眼,绷紧了神经。
她做为宋清婉的这一生才刚刚开始,还有大仇要报,决不能就这样被折辱。
镇北将军府灯火通明,将军宋远之和太长公主坐在大堂内,宋远之一脸厉色,太长公主没了平日的冷静,泪珠不断滴落。
实在是坐不下的太长公主站起身来,在大堂来回走动,不停的踱着步,心中焦虑万分。
“你坐会儿吧,晃得我头晕。”眼前的人影来回晃荡,宋远之心中更加烦闷。
“我可坐不下,阿婉可是我的亲女儿,做不到将军这般淡然,将军的心中只记挂着柳姨娘母女几个,从没有关心过阿婉,若今日被掳走的是宋清莲,我想将军才不会这般安然的坐在这里。”太长公主念女心切,胸中火气汹涌,说话也不那么好听。
“胡说什么!”再不上心也是他宋远之的嫡长女,哪里又能一点也不着急。
而柳姨娘院里可是弥漫着一股轻松和喜意。
柳姨娘和二小姐宋清婉坐在桌前,看着外面又飘起的鹅毛大雪,心情愉悦。
“姨娘,宋清婉这回可是真的完了,现在还找不到人影儿,大约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就算安然无恙的回来,又有谁相信。也不知是谁,帮我们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宋清莲伸直手臂,瞧着指甲上新染的蔻丹,心情大好。
“不管是谁做得,对我们母女有益不就好了,可惜了宋清婉这个小贱人和皇上的情谊,若当初与皇上有情的是你就好了,进宫做娘娘该有多风光。”
“宋清婉此时已经无用了,爹爹向来疼我,皇上也是知道的,他若是想拉拢爹爹,也不是没有可能让我进宫。”宋清莲的目光中闪着光芒。‘
转眼瞧见跪在一旁的秋月,宋清婉一脚踢了上去:“这个贱蹄子养了这么久,竟这么不中用!”
被踢倒在地上的秋月,赶紧爬起身跪好,瑟瑟发抖。
“既然不中用便打发了吧,省的碍眼。”柳姨娘冲着秋月轻轻地笑了笑。
听荷院内,辛萝和南竹几个正在掉着眼泪。
“小姐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怎么办啊?”
“都是我不中用,竟没有保护好小姐,小姐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别急,大少爷已经带人出去找了,小姐聪慧,定能好好的保护自己,希望小姐能早些回来吧!”
依旧是一身侍卫衣的宋怀谨奔进门来,太长公主见至身影急忙迎了上去。
“谨哥儿,寻到阿婉的下落了吗?”
宋怀谨摇了摇头,一脸愧疚和担忧。
都是他学艺不精,竟让歹人在自己的面前将妹妹掳走,他真的不配当清婉的哥哥。
镇北将军府的侍卫都出去寻大小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