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个时辰才走回了镇北将军府,警醒着躲开侍卫,回到听荷院时,沈婉脑袋晕晕沉沉,困得直打哈欠。
“南竹,准备药水!”
沈婉扎着脑袋进了房门儿,由辛萝扶着,眼皮也懒得掀开,路也懒得看,也不知怎的,辛萝突然就松了手。
沈婉也不在意,身体自己就朝着床榻走去,摸到了边缘,沈婉松了一口气,将整个人都陷在锦被里。
一大团丝滑的锦被将沈婉整个团团的裹住,舒服的直想唱个小曲儿。
看到美人榻上端坐的那个人,辛萝哆哆嗦嗦,想要将自己埋进地缝儿里。
“什么药水?”一阵轻飘飘的女声传来。
“就是面皮用的这个啊,南竹,快点儿。”沈婉瘫倒在锦被里,呵呵笑了一声。
这句话问的就太搞笑了,都用过这么多次了,南竹这个蠢丫头居然还问她什么药水。
笑声猛然止住了,沈婉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刚刚那个声音不是南竹,倒像是娘亲的声音。
完了,完了!不会这样倒霉吧!
沈婉伸手拽住拉住锦被的一角,悄悄的盖在自己的脑袋上,多希望都是一场梦,她不抬头就没有事情。
对,一定是这样的,赶紧睡觉。
忽然,沈婉脑袋上的锦被一角被人扯开,一双温热的手,扭着她的脑袋,将沈婉的小脸儿从锦被里拉了出来。
沈婉认命的睁开眼睛,看到威严的娘亲太长公主,沈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娘亲,好……好巧啊!”
沈婉从锦被中爬起,这才发现,自己的几个大丫鬟在屋内跪了一排。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长公主在这听荷院等了许久了,早晨她在后花园看到一个身影觉得眼熟,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越想越不对,怎么想都是自己女儿宋清婉的。
来了听荷院之后,果然是见不到人,南竹等人支支吾吾,只说大小姐出府了。
太长公主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偷溜出府的事情她就当做不知道,毕竟当年的她这常常这样做。
也不知女儿什么时候回来,太长公主就在听荷院等着,没成想一直等到了现在。
面皮的事情,太长公主不知晓,刚刚沈婉进来的时候,太长公主还有些疑惑。
沈婉一开口唤南竹,太长公主就认出了女儿。
这个丫头竟如此胆大妄为,不仅穿着男装偷偷溜出府去,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什么假面皮,彻底扮成男子的模样,还喝的这样烂醉回来。
这样真的是过了,镇北将军府的大小姐,未来的安平王妃,这样胡闹若是被人知晓传了出去,还指不定要将什么风言风语定在阿婉的头上了。
看来,这些年,她对这唯一的女儿的确是疏于管教了!
“将脸上的这个擦掉,换回你自己的衣裳!”太长公主看着装扮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女儿,她的眼里带着火气。
“好,立马去!”看着样式不对,沈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然是乖乖的听话,期盼着自己表现良好的势头能够让娘亲消消气。
浸泡透药水的帕子覆在沈婉的脸颊上,稍等片刻,沈婉的脸上撕下来一张薄如蝉翼的的面皮、
南竹仔细的净了手,小心的将那张假面皮处理一遍之后放入了秘制的药水中。
雪兰和兰枝伺候着小姐换了一身杏粉色的衣裙,将沈婉衬的仙气飘飘。
太长公主坐在那里寒着一张脸,是真的动了怒。
“娘亲!阿婉错了!”此时不能用硬的,乖乖服软才是真理。
沈婉的双眸含着水汽,柔顺的跪在太长公主的面前。
“那面具是从哪里来的?”太长公主拿着那罐盛了面皮的药水罐子问道。
“是女儿从外面买来的,觉得这样出去不会被人认出来,也不会丢了我们镇北将军府和娘亲的脸面,这才……”沈婉扣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嗡嗡道。
“是娘将你惯坏了不成,娘也是打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希望你在嫁做人妇之前过一段儿逍遥的生活,这才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闻闻你满身的酒气,出去看热闹长见识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能胡闹!”
大家闺秀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长公主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活的这样累,但也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不管不顾。
“娘亲,女儿是什么性子,您应该是清楚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女儿的心里清楚的很,绝对不会让您的脸上抹黑,我可以发誓的。”
“这个面皮真的很好玩啊,戴上之后会变成其他人的模样。”
“还有,女儿今天是喝了些酒,不过娘亲应该听过临江楼吧,今日排了好久才拿到了临江楼雅间儿的食客牌,解了解馋,酒楼送了一壶果酒,只是味道有些大,真的没有胡闹!”
沈婉抬起头来,举着三个手指,神色乖巧,那双眼,一如往常般干净清澈。
太长公主脸上的怒气这才淡了些许,白了一眼沈婉,还是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你啊,这么大的人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及笄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看吧,娘亲老了,没那么多心力再去管你了,别太过分,不要招惹是非。”
太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舍得让女儿整日关在房里。
如今已是五月底,待九月初就要到阿婉的大婚。
成亲之前的这数月还能容她放肆些,嫁做人妇之后的阿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