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还很是热闹,宫女们准备好了宴会前的糕点和香气四溢的茶水,供参宴的贵女们自行取用。
殿内大约是有二十几位的贵女,每位贵女的身后都有各自带来随身伺候的丫鬟侍女,宫殿内还有随时待命的宫女们。
贵女们有些是围着皇后娘娘,竭尽全力的行夸赞讨好之事,亦或是像沈婉吴蔚然这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交谈甚欢。
“皇后娘娘,您头上的这只发钗可真好看,衬着娘娘的肤色更是白皙无暇。”广安侯府的小姐林姜琦看着皇后头上的发簪,赞叹道。
皇后娘娘的头上戴着一支白玉发簪,温润通透,玉色中又隐隐约约透着些许的奶白,更显娇巧,几条流苏垂下,随着头部的晃动发出脆耳的声响。
皇后笑了笑,伸出保养得宜的玉手,将头上的这只簪子取下来,随手递到林姜琦的面前:“林三小姐喜欢,本宫便赏你了。”
林姜琦立马跪下身来:“皇后娘娘之物,姜琦怎敢受。”
“哪有那么多事,都是姐妹,不可这么客气。”
听着皇后娘娘的言外之意,林姜琦心中欢喜万分,不再推辞:“谢皇后娘娘赏赐。”
工部尚书之女陈茜向沈婉和吴蔚然二人走来。
“婉妹妹,蔚妹妹,宋二小姐,你们怎么在这角落里坐着,我们在那边玩游戏,要不要过去一起?”陈茜笑着邀请道。
“好啊,好啊,婉姐姐,我们一起去吧。”吴蔚然一听有游戏玩,便来了精神,晃着沈婉的胳膊撒娇道。
沈婉点点头:“好啊。”
陈茜所说的游戏是诗词接龙,一起的有八九位贵女。
沈婉在那群人中算是身份最高的,过去之后,便有人起身让座。
“宋大小姐也来了,不过我们玩的是诗词接龙,可别让宋大小姐输的太惨了。”说话的是张御史之女张雪华,相貌平平,语气中还带着明显的酸意。
宋清婉对厨艺对乐器和女红比较上心,而诗词书画之类的便平平了。
张府并非是燕国京城内百年的大家族,而是前几个月,从外进京的。
是以,宋清婉的记忆中也没有关于张雪华的身影。
张雪华对沈婉的美貌及家世都嫉妒羡恨,刚刚又听旁人说起宋清婉平平的文采,好不容易有一处觉得能压过她的,张口便是不逊。
陈茜与沈婉对视了一眼,带着浓浓的歉意。
她也只是好心,看着沈婉她们单坐着说话,想着人多热闹,才去邀请,没成想这个刚来京城半年的张雪华说话这般不入耳。
窝在后面的宋清莲扬起一副幸灾乐祸的笑意。
而围坐一圈的小姐们没有一个出声,都在等着看宋大小姐的笑话。
沈婉嘴角微微勾起,并无恼意。
吴蔚然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呦,这是哪家小姐带来的丫鬟,这儿不上台面,不好好管教,放出来乱咬人是不对的!”
“你说谁是丫鬟!”张雪华向前一步,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吴蔚然。
吴蔚然最讨厌别人指着脸骂她了,爹爹每次凶她的时候都是这样。
“说你!怎么了!”吴蔚然仰着一张俏脸,目光中燃起怒火。
沈婉皱了皱眉,目光中已是不快。
陈茜站起身来,走到两人的身旁:“好了,都少说两句,这是皇后娘娘的宫宴,你们以为是大街上不成?”
听到这句,两人稍稍收敛了些,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怒视着。
不一会儿,皇后身边的宫女春竹来传话:“今日是皇后娘娘开席宴请各位小姐,张小姐信口滋事,还请即刻出宫。”
张雪华听到皇后娘娘竟当众逐自己出宫,顿时红了眼睛:“吴二小姐刚刚都讽刺我是丫鬟,为何单单我被逐出去?”
“皇后娘娘旨意,奴婢不敢妄测,张小姐这边请。”春竹面带不悦,不予解释。
张雪华的眼中豆大的泪珠瞬间低落,没了刚刚出言挑衅的傲气,满脸通红的跟着春竹走出瑶光殿。
众女看着张雪华的背影,心中不免叹息。
这位张小姐,在皇后娘娘的殿内,当着诸多小姐的面被逐出宫,以后再无立足之地。
以后的嫁娶都会是个问题,没有哪家愿意娶一个有这样污点的儿媳进府,就连交友都怕是无人问津了。
皇后娘娘此举一下子就断了张雪华的前途,着实有些过了。
众贵女默默地离沈婉远了一些,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得和张雪华一样的下场。
“婉姐姐,不过就是拌了两句嘴,皇后娘娘是不是也太……”吴蔚然一阵心悸,气势也弱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刚刚她着实也是跟张雪华掐了两句,幸好皇后娘娘放了她一马,不然回去可能要被爹爹关一辈子的禁闭了。
沈婉面色冷凝,看向主位,皇后娘娘也在看着她的方向浅浅的笑着。
“时辰尚早,不若来个画技的比试?本宫今日新得了一套上好的紫金石砚,就拿来助个兴如何?”皇后娘娘的端着姿态,命人取了备好的砚台来。
识货的人都能看出这砚台的名贵,这砚台的色泽纯紫,温润细腻,发墨如端歙,砚面平阔,雕有海水云龙纹,砚台后面刻有“寿古而质润,色紫而声清,起墨益豪,故其宝也。”
“皇后娘娘当真舍得,这等珍藏的砚台可不多见了。”有女出声和道。
“若是一般之物,本宫也就不好意思拿出手来了。”皇后娘娘在那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