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逛完回了镇北将军府之后,沈婉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听荷院,而是绕到了父亲宋远之的院子里。
沈婉算了算,宋远之今日休沐应该没有去练兵,就待在府里。
她在外面还买了一份父亲宋远之最爱吃的水晶酥,还有一碗绿豆沙。
看是大小姐来了,下人们也没拦着,沈婉推开父亲书房的门走了进去,看父亲干坐在那里,盯着棋盘出神,手边儿放着一壶酒。
“父亲。”沈婉轻轻的唤了一声。
宋远之拧过头来,嘴角扯了扯:“阿婉来了。”
“嗯,我听丫鬟说你今日休息,从外面回来,便给你买了一份水晶酥,还有一碗绿豆沙。”沈婉笑了笑,把食盒放在宋远之的书桌上,书桌上还放着一壶酒,一个酒杯。
沈婉立在旁边都能问到那酒的浓烈香气,她皱皱眉头。
“阿暖有心了,还惦记着爹爹。”宋远之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辛萝,将鼻烟壶拿来。”沈婉心中念头一过,冲辛萝伸手道。
沈婉将一个精致的鼻烟壶献给爹爹宋远之:“爹爹,这是刚刚在外面铺子里买的,一看到它,就觉得您会喜欢。”
鼻烟壶有助于消化解疲劳、明目祛疾还有医治创伤等功效。
沈婉送给父亲宋远之的这个鼻烟壶,和田青白玉灵芝鹿纹鼻烟壶,**身是和田玉的料子,盖子是由红宝石制成。
其实哥宋怀谨买的,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就想着送给父亲好了。
宋远之看着手中的鼻烟壶,它的上边,雕刻出一头鹿的形状。
他将鼻烟壶的盖子打开,轻轻的嗅了嗅,气微微辣,而又醇香。
喝过酒之后头昏脑涨,嗅了嗅觉得头好些了,只是太阳穴的位置还隐隐作痛。
“嗯,很不错,爹爹很喜欢。”宋远之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沈婉走到父亲的身后,一双葱白的柔荑,轻轻地搭在父亲宋远之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
宋远之现在是舒服多了,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上,都有些放松下来,原本颓丧的情绪,也逐渐的淡了些。
“将军,柳家有人来了!”管家急匆匆的进门来。
宋远之睁开眼,他不去找柳家的麻烦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柳氏之人竟还敢厚着脸皮上门。
沈婉看到管家,身后有两位侍卫押着一个男子,向这边走来。
“老爷,已经将柳朝元带到。”管家恭敬地看着老爷宋远之道。
被侍卫押着的那个男子挣开侍卫的束缚:“你们放开我,我姐夫都在这里,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小心你们的小命不保。”
被压着进来的那字穿着一身华袍,身上的衣服被揉的乱糟糟的,脚上的鞋也丢了一只。
柳朝元也有二十**的年岁了,眼睛狭小细长,皮肤透着病态的白色,胡须看着已经有许久没有打理过了。
“大胆,还不跪下!”管家肃声呵斥道。
柳朝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但还是依旧挺直腰板。
柳朝元没有理管家,直直的看着宋远之:“姐夫,这怎么回事,这样一个下人竟然这样欺辱于我。”
“嘿嘿,婉姐儿,你应该没有见过我,我也算是你的舅舅。”柳朝元抬起下巴,用鼻孔看着沈婉道。
宋远之缓缓的睁开眼睛,静默的扫视着柳朝元,没有开口。
“你算我哪门子的舅舅?不嫌丢人。”沈婉厌恶的看着柳朝元。
姨娘在后院中,也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主子,姨娘的亲人,也根本不能说是府上嫡子的亲人。
所以,柳朝元并不能算是沈婉的舅舅,更被说柳姨娘现在的处境了。
柳氏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对镇北将军府的名声有损,即使对柳家也是一样的说辞。
柳朝元整日泡在赌坊,有哪里能知道镇北将军府内发生的事情,到现在柳朝元也并不知晓姐姐被关的事情,只当是病了。
柳朝元细想了一番,觉得有些理亏,但是又拉不下脸来在小辈面前丢人。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么,我姐姐柳姨娘呢?”柳朝元想要站起来,肩膀却被侍卫使劲儿按着,也只能狐假虎威的冲着管家叫道。
柳姨娘对这个弟弟虽是恨铁不成钢,但也是宠溺大过严厉。
“柳姨娘在镇北将军府多年,私贪银两,都接济了柳府,据他们说,这大半的银两都填了你的赌债。”宋远之看着柳朝元,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凌厉和打量。
“这……这怎么可能呢。”柳朝元听着宋远之的话,结结巴巴,毫无底气的反驳。
宋远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咣当”的响声中,桌案上的棋子颤了颤,酒壶“砰”一声摔裂在地,浓郁的酒香弥漫在书房内,沈婉皱皱眉头,用帕子捂住口鼻。
屋内的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喘,挪动着往前收拾着东西。
宋远之毕竟是镇北大将军,上位者多年,惯于发号施令,身上的威严和杀气也令人敬畏。
柳朝元吓了一跳,呆愣在原地,不敢再看宋远之,浑身都在哆嗦,也不知道是真的还能扛下去,还是已经吓得不敢动了。
“认证物证具在,我们镇北将军府还能诬赖柳氏不成!”宋远之眼神冰冷,抿着嘴冷笑一声。
柳氏的事情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柳家的人能猜到点儿什么,心里发虚也不敢来问。
就只有柳朝元这个整天泡在赌坊的愣头青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