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站着,沈婉的脑袋瓜儿就开始发散。
沈婉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知这两人让人将自己引到这儿来干什么。
难不成就为了让她看看他二人是如何浓情蜜意,也真是有够无聊的。
有这个时间还不若回去睡一觉,想来是有些困了,这两日都没有睡好。
不过这御花园是真美,等到她与安平王和离了,也就不便再回镇北将军府添乱,还是自己再置办一个院子独住也不错,就跟庆和长公主那样活着也挺好。
到时候也在院子里种一些杏树吧,这样三四月份杏花开也是一道美景,不过桃花也好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真的是挺难抉择的,算了,还是到时候再想吧,实在不行就混着栽种,既能赏杏花桃花,待到秋意渐凉,还能吃杏儿啃桃儿来。
对了,谨哥儿喜榻上买了两种床幔,都是大红喜色,一个是鸳鸯戏水图,另一个是牡丹花纹,都很好看,要用哪一个。
回府之后,喜宴宾客的名单还要再过一遍,吩咐下边人手脚麻利一些,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突然,沈婉想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她好像还没有谨哥儿成亲那日穿的新衣!
天哪,要疯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事情太多,真的是忙忘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却忘了自己,真的是要哭了;
现在才做也来不及了,不若待会儿出宫去成衣铺看看可有入眼的。
成亲前三日也该派人去吴府催妆和送妆了,回去还是要再检查一遍催妆花髻、销金盖头、花扇等物。
飘落的杏花落在她一头乌黑的发上,女子轻蹙着眉头,颇是苦恼。
哎,还要在忙上一阵子,等到新嫂嫂进门,她就将镇北将军府丢给她,她也不想整日收拾乱摊子。
原本追在自己身后叫着“婉姐姐”的吴蔚然,现在竟成了自己的嫂嫂,比她辈分要高,以后还要天天叫那个小丫头叫大嫂,真的是吃亏了。
看来,成亲后,她得让吴蔚然给自己多补一个红包,这才算是过得去了。
皇上招招手,让身边的大太监去将沈婉唤来。
“臣女见过皇上,见过淑贵人。”沈婉走至凉亭,行了礼。
“姐姐今日怎么会进宫?”有人来了,淑贵人倒是不好再继续靠在皇上的身上,坐直了身子扶了扶头上的朱钗。
皇上嘴角就带着笑意,深究的目光巡视在沈婉的脸上,想从中寻出点儿破绽。
“皇后娘娘召臣女和周小姐进宫试嫁衣,本要出宫了,那领路的宫女许是迷路了,竟将臣女带到了御花园。”沈婉眸子不泛波澜,平静如昔。
“哦,照这样说来,那宫女真当该罚,爱妃,你说是不是?”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模样,皇上心中不甘,温情脉脉的拉住淑贵人的手。
淑贵人一脸羞涩:“皇上,姐姐还在这里。”
“左右不是外人,看到你过得好,你姐姐应当是会替你高兴的。”皇上的一双眼睛锁在沈婉的身上,看来看去也没有如了他得意。
“皇上与淑贵人在此歇息,臣女不便多扰,还请皇上能指一名识路的宫人将臣女引出宫去。”沈婉不悲不喜,从容大方,仿佛面前这身穿龙袍的男子与她从没有半分的情愫。
皇上忽就恼了,笑意怎么也维持不住了,狠狠的瞪着沈婉,紧紧的咬着牙,握着淑贵人的手猛地握紧,将一双小手攥的生疼。
他故意将她往绝路上推,等着她害怕,等着她回心转意做他的妃,可现在这人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
到底是心中没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伪装?
恨不得将她的皮肉撕裂,把心掏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
淑贵人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怎么也抽不开,画了精致宫妆的脸因为疼痛,五官都挤在一处儿,看着皇上望向沈婉的目光,淑贵人心中的恨意更盛。
原来,皇上一直都没有忘了宋清婉,原来今日真的是故意将自己唤来碍着宋清婉的眼。
宋清婉,你事事都抢在我的前面,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你为何不去死!
皇上的手越抓越紧,淑贵人疼得脸色发白,在以为自己的手快要断掉的时候,那股力道突然消失,那只紫红的手被松开来。
淑贵人赶紧将手缩了回去,颤颤巍巍的动了动手指,还是疼得要命,不过还好这只手是保住了。
皇上周身围绕着渗人的阴寒之气:“国事繁忙,不说朕都差点忘了,安平王与清婉的婚事将近,可还缺什么,也不必客气,跟朕说就好。”
“说来惭愧,既然皇上开恩,臣女也不好推辞,确实有一事为难,还恳请皇上恩典。”沈婉面露难色,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皇上浑身的寒意融了些许,就连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你尽管说。”
她终于想明白了,要求饶了吧。
皇上还正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原谅她,沈婉清冷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皇上,臣女的绣艺打小便不太好,您也知道的,女子出嫁都随有自己绣的绣品,臣女实在是拿不了绣花针,能否请皇上让宫中的绣娘替臣女绣制几份绣品,拿出去装装样子,别让人取笑了就是。”
待沈婉说完,皇上的脸色更加阴沉:“这样的小事,你跟淑贵人说就是了。”
“臣女多谢皇上开恩,多谢淑贵人。”沈婉心底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偏偏就是不愿意,又能如何。
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