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的沈婉睁开了眼,看到那面具好好地覆着楚璃的一张脸这才放下心来。
可谁知在下一秒,楚璃脸上的面具突然掉了下来,露出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容,的确是天人之姿,可绝对不会是那个安平王。
星星点点的光透过窗棂渗透进来,落在地砖上,披散在男子风姿潋滟的脸颊上,衬出玲珑剔透的皮质来。
男子清俊贵气,其他五官说是好看,但最引人的便是那双眼睛,浓密纤细的睫毛搭拢下来,一双眼眸藏着无数的星光。
“啊!”沈婉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楚楼主,我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绝对没有看到你那张脸。”惊慌失措的美人儿赶紧矢口否认。
“这面具的质量越来越不好了,竟然自己掉了下来,幸好没有别人在,只要婉婉你一个,看来,你我二人乃是天作之合,这就是天意啊!”楚璃无奈的叹息,可那双眼中却收进了无数的星光。
“我没看到!”沈婉宁死不肯承认。
“我都已经知道你看到了,你还要否认,难道是嫌弃本楼主长得丑?既然婉婉不愿意负责,那我还是自我了结吧!”
沈婉无奈的睁开眼睛:“谁的脸不都是可以看得,为何看了就要负责,再说了,谁知道楚楼主的脸有没有被旁人看过,看一人负一次责,全天下的女子负的过来吗。”
“好了,不逗你了,只是常年以面具示人,猛然摘下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沈婉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还能有这等的风情,这种与女子不同,绝对不会男女不分,那股子傲气与清冷映照在楚璃的身旁。
许是终日戴着面具,那张脸白皙无暇,剑眉英目,鼻梁高挺,每一处都是杰作,合在一起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楚楼主生的这幅好容貌,为何还戴着面具,这样的一张脸怕是要迷倒万千女子了。”那张脸太过勾人心神,沈婉移开目光,竟是有些不敢看。
“如此,也不知婉婉可否有被迷住了?若是知道婉婉喜欢这张脸,我早就给你看了。”他可是挑楚析最珍藏的一幅面皮,这脸还是他用师兄的身份抢来的,不然楚析那家伙可是要自己留着用的。
这自然不是楚璃的真面目,自从那次沈婉要求他摘下面具之后,凡是有可能见到她的时候,他都会在面具之下带上这样的一张面皮,就是担心有今日这样的场景。
“呵呵,楼主还是把面具带上,我们来说说哥哥的病情吧。”沈婉轻咳了一声,眼神闪躲。
“婉婉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是怕被我够了心神还是……”银白色的面具在指骨分明的手中摩挲,那声婉婉声音低沉,直直的撞击在沈婉的心间。
“不是,看楼主戴面具戴习惯了,这么猛然一看有些不适应。”
“好吧!”面具重新戴回脸上,沈婉这才敢瞧他。
“楚琅身子的上积压了一年多,已经损耗他本身太多,不过好在本身底子养的比较好,时间用下来可能要比预计的短很多,只要将身子再调养一番后就能为他寻找合适的手臂来接上了。”
楚琅出身皇室,吃食自是精细,也有专门的御医照料,本身没有太多的毛病,致命的就是在一年前与燕国那一战留下的伤势过重又拖延了太久没有得到良好的医治。
如今每日楚析与楚琅都待在药房内,楚析用了数种药材专门为楚琅调配的药浴,每日要泡上一个时辰还要针灸,另外还有三顿药在等着楚琅。
一个月后,楚琅的身子就能好很多,那会儿再去寻找合适的断肢,休养的同时将脸上长长的刀疤去掉。
“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了。”沈婉的眼眸中发出光彩来,心中大喜。
“婉婉,若是真要感谢,就赔我一个楼主夫人,不然这样没有诚意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沈婉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呵呵呵,楼主真幽默。”
另一间雅间内,两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再见面,繁华世事早已物是人非,当初风姿卓绝,潋滟无双的少年已经变了模样。
“琅哥哥,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未曾见面了,当初听闻苍云之事,我以为你……”君墨言最先开口,声音中带着颤抖“你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去君国寻我,哪怕你派人送了信,我也好帮你一把。”
相伴多年的好兄弟成了这副模样,君墨言的整个心都被狠狠的揪了起来,后悔没有能够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
“你一向最重感情,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这是苍云之事,是我一辈子的责任,君国本就是一滩浑水,你做的多了会被那些人揪住把柄,我不能将你再牵扯进来,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原本也只希望我们这三个人哪怕就只有一个能够好好的也算是安慰了,没想到还能有今日,也算是上苍垂怜。”
楚琅有他的骄傲,如今以残破的模样再见君墨言,他只觉得浑身难受。
当初那个跟在自己的身后唤着“琅哥哥、琅哥哥”少年如今也已经长成了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子,而他却已经深陷泥泞,再不复当年。
“君国之事我心中有数,只希望我们还能像从前那般,不管有什么难事,尽管向我开口。”
“好。”
“不过,为何楚璃会唤你师弟?”君墨言拧着眉头,问出心中的疑惑。
见到沈婉的这两次都有楚璃这个碍眼的家伙,没有机会让他问出口,到现在他也只知晓楚琅没有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