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的,邱莫焉在超市买了一天的菜量,往回走的时候正瞧见齐奥从店里出来,看方向似乎要回家。
邱莫焉拎着购物袋紧走两步赶了上去。
“昨晚火锅的回礼,去我那儿吃?”邱莫焉追上齐奥,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
“不了,我下午有事,下次吧。”齐奥斜了他一眼,继续迷瞪着眼慢悠悠走着,他昨晚迷迷糊糊地两三点钟才睡着,是真的困。
邱莫焉看了他一眼,见他心情不好,于是也不说话了,默默走在他身边,其实也不是非要一起走,关键是齐奥这摇晃的样子,邱莫焉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把自己给摇到电线杆子上。
进了小区,邱莫焉也没有直接走,黑沉沉的眼睛盯着齐奥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齐奥进了小区良久他才才转身回去了。
齐奥这一觉直睡到了十二点多,他起来之后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一眼,熟悉的4个圈果然停在一楼的停车坪上。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准时,齐奥冷笑,站在那儿看了一会,终究还是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下楼去。
车里的人瞧见他出来,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那样子放佛面对的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齐奥冷哼,那人却依旧面无表情地躬身扶着车门,早知道这些人被调教得无趣得很,但还是忍不住要去试探一番,果然还是不能就此接受的吧,齐奥心里一紧,终究还是抬脚上了车,毕竟若是过了时间,惩罚只会落在自己身上。
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这都十几年了吧,却依然患得患失的。他有时候也会拿着父亲的照片照镜子,可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他小时候就被人说长得像外公,可从没人说他长得像他爸过。
也不知道那人的眼神到底是怎么了,每次见到他,都一副追忆往昔不堪回首的模样,他瞧着都牙酸。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每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得去。
外公留给他的东西不多,这片地盘大约是他唯一能抓在手里的东西了。
不过也不知道今天该演哪一出戏了。
齐奥自嘲地想,也许有一日他也会成为与那人一样的疯子。
齐奥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居然又睡了过去,直到有人在他耳边叫他,他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
他在车里缓了一会才彻底回过神了,下了车,跟在司机后面乘电梯直接到了别墅的三楼。
“齐先生,请进,”司机边说边躬身为齐奥推开门,态度依然恭敬地无可挑剔,只是那声音,听在耳里,硬生生让人想起寒冬腊月的霜寒,“主人就在里面。”
这个时间虽是下午,却也不晚,这屋子却是暗沉如夜,主人只开了角落里昏黄的壁灯,齐奥站在门口只隐约看到那人藏在身处的背影,清傲冷硬。司机又再次做了个手势,齐奥这才踏步进去,屋里铺了厚厚的地毯,齐奥的皮鞋踩上去竞无半点声息。
“你犹豫了。”
这声音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却无端地让人生出一种刺骨的寒意。
齐奥定了定神,抬脚慢慢地走进房间,壁灯笼罩下的那人缓缓转过身。
一张熟悉又陌生,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今天,”齐奥边走边问,带着不易察觉的厌恶,“是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身后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房间里的声音。
齐奥出来的时候,送他过来的司机已经不见了,等在门外的是穿着同样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
不用问,齐奥直接跟在男子身后往车库走。
那人总是很小心,每次来接他的人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招来的这么多身形相似的人,与那人相比,他好像就是个假的老大,那人才应该是混黑社会的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身上的痛似乎也不那么明显了。
齐奥坐进车里,这里离中宏尚有一段距离,他掏出手机开机,微信没有消息,于是给大池发了个微信过去:“回了。”
大池那边几乎是立刻便回了过来:“齐哥,您没事吧?”
齐奥笑了一下,回复他:“没事,好得很,我先眯一会。”
“好。”
大池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从来不会逮着他往死里问,不像二袁那个傻逼,但凡有点事儿,叨逼叨地能让他恨不得把二袁的那张破嘴给灭了。
不过,要是那么做了,二袁妈估计要跟他拼命,真好!
齐奥闭上眼睛,但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睡多了,这会他实在是没有睡意,没几分钟又坐起来拿出了手机。
还是来一局吃**,今天的登录任务还没有完成。
邱莫焉瞧了瞧对面的单元,一楼隐隐约约地又小孩子的声音传出来,大概是住的一家人;二楼的灯暗着,不知道是真的没人,还是有人没开灯,三四楼倒是亮着灯,回头可以打听一下住的是什么人;再往上面去,估摸着不太便于观察,他也就没在意了。
天冷,黑夜也降临得早,邱莫焉这一天都没有再出门,这会吃过晚饭,便想着出去溜达两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了绕向了单元后面的那条路。
齐奥说过他就住在他后面的这栋楼里,邱莫焉路过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猜测齐奥是住在哪一楼。
一辆黑色的奥迪从前面开进来,开了车灯,邱莫焉抬手遮了遮眼睛,再放下的时候就见齐奥从车上下了来。
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可看那司机恭敬开门的样